太阳教总坛,赵晰灵柩前,柳教主震怒不已,柳朝晖、庄昭雪肃手而立,柳晗烟将自己关在闺房里以泪洗面。<<
“晰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走了?……那一年,我伤愈回日照,路过一个小渔村,听到你哇哇啼哭,循声找到你,可怜你娘亲已经断了气,你还趴在她身上啼哭不止,我好不容易将你抱起,带回太阳教,让你杨姨带着你……
柳教主说着说着,热泪纵横泣不成声:“……这么多年,你始终忠心耿耿,随我出生入死,虽然话不多,性子冷傲,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性格,没想到……你却先我而去。什么文昌阁,一群街头混混,师父一定为你报仇,灭了他们满门!。”
柳朝晖也是泪流满面,咬牙切齿道:“爹,我现在就带人去剿灭文昌阁。”庄昭雪忙道:“师父,眼下大赛当前,我们还需要慎重行事,一切等大赛过后再说,文昌阁离此不过百里,我们随时可以去灭他们。”
柳教主抹了一把眼泪,半晌道:“雪儿说得在理,明天,我们先将晰儿火化,我要将他撒入大海,晰儿没有出过远门,就是上次去南京,也是匆匆赶回,我知道他喜欢大海……”说到这里不禁又流下泪来,“晖儿,你出去告诉总坛的弟子,晰儿遇害不可说出去,免得再生意外,违令者逐出本教。”
柳朝晖点头出去。柳教主叹道:“雪儿,我知道你和晖儿互有爱意,我也喜欢你的聪明伶俐,可怜晰儿,却是对烟儿一厢情愿。”
庄昭雪红了眼:“师父,烟师妹多次告诉我,她只是将赵师兄当作哥哥,赵师兄的死,她也很难过……我得去劝劝她。”
柳教主点点头:“烟儿打小就被我宠坏了,不过感情之事……这些年,你杨师娘一直郁郁寡欢,最后还是抑郁而死,二年多了,我想起来都很愧疚。唉……雪儿,你去罢,我再陪陪晰儿……”
庄昭雪应声退了出去,走进柳晗烟的闺房,见她伏在床上,痛哭不已。庄昭雪搂着她哭道:“烟师妹,不要再难过了,赵师兄也不愿见你如此伤心。”
柳晗烟一把抱住庄昭雪,嚎啕大哭。庄昭雪替她抹掉眼泪,劝道:“烟师妹,别难过了,养好精神,我们为赵师兄报仇。”柳晗烟闻言,倒像是被提醒一般,站起来就向门口冲去,庄昭雪一把拉住她,问道:“你干什么去?”
柳晗烟叫道:“我要为赵师兄报仇!杀了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烟师妹,你能不能别再冲动了?一切听师父安排。”庄昭雪硬将柳晗烟拉回房间,又道,“经过这件事,你要汲取教训,遇事不能再任性,要学会控制自己。”
柳晗烟低着头不作声,停了片刻又哭了起来:“雪师姐,赵师兄因我而死,我、我怎么能控制得住啊?”“可你如果想要为他报仇,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烟师妹,我陪你散散心,去看看林姨和王公子。”庄昭雪拉着她出了门。
林媚影听了二人的诉说,自是伤感不已,她虽然对赵晰并无好感,可也觉得他这样很可怜。王厚问道:“烟儿,听庄姑娘刚才所言,赵兄是为了救你才身亡的?”见柳晗烟点点头,安慰她道,“赵兄能这样待你,便是九泉之下,想必也可以瞑目。你可不能伤了自己,免得他又为你担心。”
林媚影安慰道:“烟儿、庄姑娘,你们也不要过于难过,这江湖上少不了打打杀杀,今后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意气用事。”
王厚闻言却是一怔,暗道:“刘攽前辈要我征帆天涯,弘扬道义,可林姨刚才所说,这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实属平常,到底谁对谁错?就赵晰而言,他死在别人手里,若是我当时在场,肯定会出手相救,可我就代表正义?……什么才是江湖道义?”
林媚影见他神色有异,问道:“厚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王厚回过神来:“林姨,我在想一件事,有位前辈要我弘扬江湖道义,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道义?”
林媚影思索片刻,答道:“道义,我想应当是对大多数人有益的东西,但是最根本的是先自己能活下来,厚儿,如果你在江湖上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弘扬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