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板栗和小葱也一齐笑了起来。
香荽就高兴地笑了,硬是把大哥挤开,自己抱着郑氏胳膊追问不停。
然后,红椒、山芋都听见了,纷纷不平,问自己小时候的事,怪娘忘了他们,是不是不喜欢他们。
郑氏就一一回忆,才发现,并不是板栗和小葱最讨喜,而是他们是长子长女,头一份记忆,自然印象深刻,其实红椒他们每一个小时候都有一堆趣事。
当下一一说给他们听,“红椒生下来,娘就知道是个辣妹子,哭得那个响啊,还带着唱的。等会走会说了,成天跟黄豆吵架。山芋甭埋怨了,娘抱你最多了,你爹也最疼你……”
一直说到上房,张大栓和老婆子正等着呢。
玉米就委屈了,鼓着嘴开始撒娇,说他啥都记不得了。
于是哥哥姐姐们纷纷开口,把他小时候的事说了给他听,听得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还有这份光辉过往。
一时张槐也回来了。大家吃饭不提。
饭后,长辈们吃茶聊天,小孩子们就去隔壁抹牌玩。
张槐便和张杨说一会公府那边的布置,又提起周夫子离开京城,回奉州祖籍过年的事,“周家打发人来接。今天早上走的。我送了夫子出城。老人家说年后不来京城了,要直接回清南村。我就请夫子住到桃花谷去。反正他又不做山长了,让他在桃花谷过几年安静日子。”
张杨连连点头道:“是。桃花谷空着没人气。夫子又爱静,住那清静。”
板栗则惊讶万分,道:“我那天还去瞧了周姑娘,咋没听她说这事哩?这下可好,我也没去送送她,也没去送送夫子。”
张槐瞥了一眼儿子,道:“知道你忙。才不告诉你的。连你二叔都没告诉呢!”
又轻声对张杨道:“夫子说,原先有胡家和张家作对,看似受欺,其实那样才最好。如今洪家倒了,胡家败了,张家郑家赵家封公侯,掌管朝中大半兵权,看似气运如日中天。实则根基浅薄,立足不稳。此非好事。”
张杨点点头,沉声道:“这事我也想过了。也不必太担心,胡家败了,还有别的权贵。照例咱们这样人家,那些豪门贵族是不大瞧得上的,所以总会有对手。就是小辈们要管教严些。别让他们惹事。”
板栗忙道:“我先前就跟小葱说,弟妹们读书的事。”
遂把之前一番思量说了。
张杨就笑道:“这样好,就照这样来。原先还不觉得,在黑莽原的时候,才觉得光读书是不成的。人生境遇非是一成不变。让他们多经历些才好。小葱拟个条陈出来,我跟你爹瞧了,往后咱们张家就这样教孩子。”
又商议一会,郑氏则问曹氏,京城过年各样习俗,家里还要准备些什么等等,等张槐和张杨说完了,他们夫妻儿女才回西院。
西院,葡萄已经在等着了,回说查问一圈,也不知那个荷包是什么人放的。
“最有可能是从将军府搬回来那天放进来的。那天家里来来往往进过许多人。不过,板栗和山芋住的东厢,去的多是那些读书的书生,像田少爷、周少爷、黄瓜黄豆他们。女孩子们是不会进去的。”
板栗把那些人挨个细想一遍,觉得这些人都不可能是放荷包的人,虽然万般疑惑,也只能暂时丢下这事。
这时候,大房一家人都聚集在郑氏房内。
郑氏和红椒娘俩斜靠在炕上,小葱和香荽帮二人做面部保养,脸上涂了一层人乳,用手指细细按摩,板栗和山芋在旁瞧着,张槐在里间跟玉米下棋。
“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这人不肯露面,一定是个女子,肯定听说了你的戏言:若是个女子得了这个木雕,你就娶她。她心里不乐意,所以不敢露头,悄悄的还给你。”郑氏分析道。
葡萄不相信地说:“谁眼光这样高,连小公爷也瞧不上?”
在她想来,就算是个公主郡主,嫁给板栗也不亏了。
板栗也抱怨道:“娘,你儿子就那么差?”
还真是的,这么一分析,还真有些道理,否则犯不着这样藏头露尾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木雕虽然稀罕,也不是特别值钱。
小葱忙安慰哥哥道:“说不定人家已经定了亲,怕说出来大家面上不好看,并不是看不上你。”
板栗拍手道:“这话有几分道理。”
老实说,他对那拾到木雕的人真的很好奇,联想当日帮那儒生一家推车,那家仆死也不肯让他们知道车里藏的是什么,果然如黑皮叔所说,是“千金小姐”不成?或者,不是那时候丢的,是丢在另外的地方了?
思来想去,又郁闷不已:这样大的缘分,却是一场误会,还有比这更煞风景的么?
就不能让他遇见一位佳人?
他只顾郁闷,却不知有人比他更惆怅、更难受。(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