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公见他豁然有感,很是欣慰。他心中暗道:“这孩子悟性真好,我本以为,他至少要两个月,才能悟透个中玄机,没想到短短月余时间,他就已经悟通此道,南沐风得子如此,当真让人羡慕啊。”董元公拍了拍南怀远的肩膀叮嘱:“一把刀,只有在最合适的时候亮出它的刀锋,才能叫人避无可避,予敌人致命一击。”南怀远觉得话里有话,仓促之下却不及细细体味,点头应承。
正自说话间,门外忽地跑进来一个神色匆匆的庄稼汉,看上去约摸四十岁。进门就着急地问道:“纪公子在吗?”南怀远与董元公闻言,皆望了过来。
阿威迎了出来,见他着急模样,关切地问:“刘老伯,什么事啊?”
庄稼汉急道:“你就别问了,若是纪公子在,你就赶紧带我去见他。”
阿威应承一声,便带着庄稼汉往后院走去。
纪深谋坐在李掌柜的住处,一边听李掌柜报账,一边拨弄着算盘,替李掌柜清点近十日的开支。他眼睛虽盲,但心聪手快,将一部算盘拨的‘叭叭’响,看熟练程度,丝毫不比一般的账房先生慢。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李掌柜问到:“谁呀?”随即就听见门外传来阿威的声音。李掌柜听声音很急,赶紧去开门。
门一打开,庄稼汉就急切地走了进来,他一见纪深谋便道:“纪公子!大事不好了,匪贼们又要来抢村子了。昨夜有三个村子被抢,那些村子都挨着咱们十八里乡,恐怕咱们十八里乡也得遭殃,我刚去了趟衙门,府尹大人去昆明黔国公府上公干,不在广临府,没有府尹大人的签押,调不出千户所的兵马来的。唉,您快给咱们想个办法吧!”
纪深谋站起身来,示意庄稼汉稍安勿躁,继而问:“刘老伯,现下咱们十八里乡的情况怎么样了?”
庄稼汉说:“匪贼都是晚上抢劫,现下村里应该还太平。不过,过了今晚可就不好说了。”庄稼汉顿了一顿,继而说到:“您是我们广临府最聪明的人,您可千万得替我们拿个主意啊。要不然粮食被抢,咱们村子今年冬天又要有人饿死了。”说着,庄稼汉几乎要哭了出来。
纪深谋沉吟了一会,胸有成竹地说:“刘老伯,你别急,我的几个朋友一定能帮上你的忙。”纪深谋嘴角上扬,自信地说:“您放心,粮食丢不了。”他心中默念一遍十八里乡的名字,想起以前的事,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