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很想竖大拇指,可是她也只能想想。那些个当官儿的,就算不拿钱白玩儿,她也得受着,要是惹得人家不高兴,叫她关门轻松的事儿。为了不断大财路,损失点小财也只能认倒霉了。每次遇到吃拿卡要的主儿,她笑呵呵递上钱财的时候,心里都会嘟囔一句:就当祭祀了!
“这……”老鸨勉强挤出一个字,实在是不敢搭茬儿。无奈之下,她也抬起袖口擦汗:你们掐去,别扯上我行不行?她暗自埋怨自己,是哪根弦搭错了,想出揭面纱赚钱的馊主意?还不如当初听了荀灿的,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事情来,赚不到钱反要搭钱进去。
刘仝扶案而起,站起身后比少年高了半个头,这俯视的感觉让他心里舒服不少。
“比钱多是吗?”刘仝扯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倒要问问看,你的钱是从什么路数上来的,合不合乎大乾朝的法令。”
少年一阵冷笑:“这是要拿官家的身份压人喽?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今天是逛窑子来的,用不着跟你报备我都做了哪些生意,赚了多少钱。”
刘仝道:“既然你不敢讲也就算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报上姓名?”
少年道:“在下姓花,名如意。”
刘仝听后,顿了一下,忽而大笑:“哈哈哈,你长了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起了个女人的名字。你别就是个女人吧?真不知道你非想要春满堂的姑娘是要干什么用。”
花如意双拳捏到泛白,黑纱下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缓了半晌方道:“恐怕陶王殿下要这琴娘也未必是自己用吧。”
刘仝身子一震,眯了眯眼,心中泛起了杀意。眼前之人敢这样说,那一定是知道了他的用意,这种人怎么能留在世上?
花如意道:“难道被我猜中了?”
刘仝到底是比花如意大上几岁,只一眯眼的功夫表情就又平静下来,说道:“看来你今天对这春满楼的琴娘是势在必得喽?不过,区区九百贯就想带走她,恐怕是不能。”
花如意又是一阵冷笑:“你开价吧,多少钱?只要你说得出数来,我保证连奔儿都不打,交钱领人。”
一旁的岑大鹏急了,他对刘仝还是很了解的,有足够的钱,一定会打动刘仝的心的。岑大鹏急忙凑进刘仝耳边,低声道:“公子,那弹琴的姑娘正是你要找的荀姑娘。”
正欲开价儿的刘仝一惊,疑惑地看向岑大鹏,眼里分明写着:你说的是真的?
岑大鹏坚定地点点头。
刘仝眉头微皱,他在思索着两条路,一条是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带走荀灿,另一条路是收了花如意的钱,然后再使用武力暗中把荀灿抢回来,来他个人财两得。不是他不讲道义,而是他现在招兵买马的,太缺钱了。
哪条路都有风险,刘仝既担心他出不起比花如意更高的价钱,又担心自己的实力不如人,没办法把荀灿抢回来。
万般纠结之际,刘仝看向岑大鹏,眼珠一转来了主意,笑着对花如意道:“你看我们这样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