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尝信步于街市,偶至二甜水巷,经一窄道而入,逢无名小店一。 其油泼带面特有独善之处,其味美,其量足,店家颇为和善,诸君得暇,可试之!”
不足百字的一小段广告被李二放置在那《三国传》后面一处不显眼的地方。 李二原打算是在那《三国传》大红大紫之后,把邸报转成收费的模式来维持整个邸报系统的运转。 由于在发行初期所走的弯路不小,且邸报的发行量虽是逐渐增长,却没有如李二料想的那般承爆发式井喷。 报纸这东西价格极低,没有数量的积累收费也是无用,还不若继续免费。
当然是不可能永远叫天舞来养邸报的,李二只能在广告上打主意。
做那油泼带子面小店的广告便是李二的一次尝试,目的便是看看 邸报的影响和那广告的效果。
由于李二在那赤壁一站中重点描述各种的战争场面,可以算了在正文里灌水不少,虽是看着精彩过瘾,那故事情节却没有多大的进展,如今刚刚连载到曹操败走华容道,云长义释曹阿瞒的段子。
其实李二还在惦念着王麻子秀才的那个爆炸性新闻,淮河是不是真的出大事了?
按理说,王麻子秀才没有必要泡制这种一戳就破的假新闻,可淮河经过大力治理之下更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形成那么大的洪灾水患。
还是先等等,有了确切地消息再说吧。 若是王麻子秀才再发来同样的信函。 便说明淮河是真个出了事情。 若是没有继续的消息,便是王麻子秀才虚张声势的制造虚假新闻。
经过这么些个时日的朝夕相处,蕊蝶和李二更是亲近,还时常的开个善意的玩笑。 看到这哑子蕊蝶如此地快活,李二也甚是开心。
蕊蝶看到李二时候的眼神儿都有很大地改变,一见到李二便很是羞涩的低头,却时不时的抬头偷看。 待到二人目光相碰撞之时,却又急急的躲闪。
李二也能够感觉到蕊蝶那目光中的意思。 虽是对这少女很有些好感,也夹杂了些旁的情谊,却也是不知该如何把这情感理顺。
因为那《三国传》的存稿已经是严重不足,李二不得不又熬了大半夜,喜儿早已是睡地小猪一般沉实。 李二本是想和喜儿说些话儿的,看她睡的安稳也就做罢,径自回房独睡。
因为熬夜李二也是起的极晚。 约莫是巳时已过的模样这才起身。 蕊蝶早就备好了青盐手巾等物,待李二洗漱的罢了,便将其按在座上,从头顶拔下骨梳为李二梳理发髻。
发丝舒展的顺了,贝齿咬了骨梳,挽个大髻束上方巾,忍不住的左右端详。
果然是十分风流地俊俏公子,蕊蝶虽是不语却看的痴了。
这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 便是李二对她做些甚么也不会反对!古时大户人家的丫鬟多和老爷有这样那样的微妙关系,站在李二的角度,就算是真地收拢了蕊蝶也是合情合理,毕竟通房的丫头和妻妾那是两码子事情。
而且看蕊蝶的模样,好似也不反对李二这么做,甚至很明显的表lou出来。
虽说互有好感。 李二也是不会那么个做派,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蕊蝶……那个啥……”
蕊蝶当即回过神儿来,虽是满面羞红,心底却是微微的失望:方才恩公明明是有了那意思的,却不曾……
捧一盏子热茶于李二,蕊蝶便要抬脚出去。
李二晓得蕊蝶是要出去准备饭食,笑道:“蕊蝶的呐,莫去备饭了的,这就要出去的,咱们出去吃。 ”
闻得李二说那“咱们”。 蕊蝶大是喜欢。 想来只有二夫人喜儿才跟随了恩公出去吃饭。 恩公既然是这般地说辞,那对自己还是有些个意思地。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欢喜,嘴角挂了窃窃的笑意。
其实李二出来并非是要逍遥快活,却是要查看那邸报地刊行状况和广告效果的。
蕊蝶一直就搞不明白恩公为何要那般辛苦的赶稿子,却白送于众人观看,贴了辛苦不算还要搭上许多银钱。 出于对李二盲目的迷信,蕊蝶坚信李二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恩公天神一般的人儿,自然有非常的打算,旁人若是能够明白也就不算是天神的了!李二自将这些出身卑微的女子看做天仙一般,所有的天舞成员又何尝不是把李二看做救苦救难的菩萨?
御街两旁自有许多的小巷,这些个小巷子却是聚集了汴梁几乎三成的商家,繁华鼎盛那是自不必多言。
但见人头攒动商贾云集,车马往来货物流通,说不的热闹场面。 红男绿女,王孙名媛如织。
这个时候也当是大宋的鼎盛时候了吧!
蕊蝶虽久在汴梁,前番却是在那霸王楼受尽苦难,自然是不可能见到这般的繁荣场面,后者随了李二,却是经日间操演天舞。 大门也不出半步。
乍一见到这般的热闹场景,喜的便如孩子一般,雀跃的东瞅西望,眼睛都不够使唤的。 拉了李二的手掌一刻也不敢放开,紧紧的跟随在李二身后,唯恐为这人流冲散走失。
女孩子家家的,终究是喜好胭脂水粉、珠花罗衫等物,忍不住的在这些个摊子前驻足,眼眸之中虽满是喜爱,却不上前去买。
李二知她与人交流不便,便着意的买了些胭脂水粉等物,另有个镶银丝的铜发簪和嵌银珠的吊坠珠花,一并的装在小盒子里塞给蕊蝶。
蕊蝶想不到李二还有如此细腻地心思。 却不知如何感激,只是喜欢的跟随在李二身后,亦步亦趋,不敢分开。
很随意的找个茶楼,点了壶生茶,要了豌豆黄和芝麻糕上糕等几品小点心,一面喝茶一面听卖话儿的先生讲那《三国传》。
听别人讲述那《三国传》的故事还真是别有滋味。 李二不觉也跟随了那卖话儿先生的语调为古人担忧,猛然发觉蕊蝶却是站立在身侧。 右手虚引,示意她坐下。
蕊蝶初时候还不肯坐,执意的站立,犹豫了好半晌,也不晓得又念起了甚么,轻轻地坐在李二对面,却是微微侧了身子。 以示对李二的崇敬。
看她拘谨地模样还不如站立着舒服,李二知道越是看,蕊蝶便越是局促不安,笑笑扭头只看那卖话儿的先生说书。
蕊蝶偷偷的抬眼看李二,见恩公始终是在注视前面那说书的老头儿,胆子也就大了些,以手托腮不错眼珠的看了李二。 嘴角不时的挂上笑意,想是在念了甚么美好的愿望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