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忽然西北方“轰!”的一声巨响将安逸惊醒,快步来到窗前,探头望去,只见外面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但安逸此时元神有成,于夜中也能视物,更何况现在。
只见外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安逸翻身越上房顶,顺着之前的那声巨响望去,见千米之外的一所高门大院中,最中间的的一所屋子此时已经成了废墟,淡淡的晨光被地上的白雪反射,映出一个个淡淡的轮廓。
耳边隐约传来哭喊声,哀嚎声,只见远处的院子中,一道身影立在中央,一柄长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追在其余人身后,一条一条的收割着人的性命,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花,一时间妖异无比。
“是他!”安逸心中一震,那御剑杀人的,分明是之前在城下看到的那名男子,而那个方向是……柳府!
就在安逸愣神之际,那白衣男子又收割了几条性命,此时院中伏尸遍野,依旧还活着的,除了那白衣男子,仅有二人……
一个,是与安逸刚刚见过面的柳空蝉,此时正伏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妇人身上,一条长长的,洞穿身体前后的窟窿赫然在妇人的胸口,血,已冰冷如霜。
抽泣声,在这阴冷的夜晚传遍整个院落,一声声“娘亲”的呼唤,从柳空蝉的口中传出,凄历哀绝,仿若杜鹃泣血,伴随着呜呜的风声,犹如鬼哭。
在她的前面,柳时元并不高大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凄历的寒风吹的他衣衫咧咧作响,却吹不弯他一心想要护住女儿而挺起的脊背!
对面,男子面冷如霜,目不斜视,仿佛这满院的血腥与他无关一般,眼神淡淡,直视对面的柳家父女二人。
“到底为什么?你究竟是谁!”柳时元根本想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的罪过这等凶人,低沉的声音暴露出他现在心中的愤怒与惊恐。
白衣男子平淡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目光之中透出些许回忆之色,良久,终于缓缓开口:“你难道忘了,二十年前冯家村的冯赓雪了吗?”
平淡的声音在柳时元的耳边响起,却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尘封许久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一时间心乱如麻。
可白衣男子根本不给他回忆的时间,口中声音不变,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当年你抛弃了她,你可知不过八个月后她便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但她却受不住村中的流言蜚语,跳河自杀而死……”
“什么!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抛弃她,是家父,是家父阻拦……”柳时元忽然脸色一变,似是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可还没等他说完,却被白衣男子打断:“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十一年前,在街头冻死。”
“那你……”
白衣男子罕见的沉默片刻:“我与他一样,是一名小乞丐,不过我比他幸运,等到了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白衣男子顿了一下,才说道:“他生前对我很照顾,死时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见到父亲一面……”
柳时元身体一颤,两行浑浊的眼泪落下,良久,才声音沙哑问道:“那你为何杀我全家。”
白衣男子神情严肃而又认真:“杀你的家人,当然是为他报仇……”
“什么?!”柳时元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此时安逸已经来到院中,隐身暗处,听了白衣男子的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人他.妈的是个神经病吧?人家对你很照顾,你杀人家父亲全家却说是为人家报仇?什么逻辑!
却听白衣男子话音继续道:“……不光如此,他已经在地下等了你十一年,既然他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见你一面,我又怎能让他在下面苦等。”
“……”安逸此时已经非常确定了,这tm就是个神经病,没差。
正常人无法理解精神病的思维,就像精神病也不能理解正常人的思维一样。
那白衣男子满脸严肃,一副认真的模样,好似他在做的事是无比神圣一般。活像一个邪教教徒,让安逸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全能教”。
全能神教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在农村流传甚广。其教义是基于基督教圣经改良而来,但绝非正宗基督教。1、神在中国显身:92年神在中国显身并以一女性形象传道。2、三步做功论:称耶稣等是前两步做功,现在神在中国正在进行第三步做功,信奉前两者的人不得救。3、宣扬世界末日:神将在不久的将来毁灭世界,只有全能神的信徒才能得救。4、保密性:各传教人员地址联系方式等完全保密,不得询问。5、排斥其他任何宗教,包括“三子派”“蒙头派”等原基督教派。6、反动性:美化列强侵略中国的历史,丑化毛周等新中国领导人。7、洗脑,要求信徒放弃一切世俗,与世俗对立。反对一切中国习俗,包括各种传统节日。总体来说就是挂着耶稣基督的名号坑蒙拐骗,做各种危害国家、危害社会、危害家庭的事……
就在安逸走神之际,白衣男子显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手一挥,长剑冲天而起,自上而下拖着一溜白光冲向柳时元父女,似想要将她们串成一个糖葫芦。
“噗嗤——”一声,长剑穿过柳时元的身体,带起漫天的血光,但在到达柳空蝉身体的时候,却异变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