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道:“微臣正要拜见太后。”
于是,众人便往慈宁宫去了。
太后还在卧床静养。
嘉兴帝先入东寝殿,向凤榻上的太后请安;简繁等人则隔着八扇牡丹屏风,向太后问安。
简繁朗声道:“臣闻太后凤体欠安,不胜恓惶!安国进犯我大靖北疆,忠义公战死;朝堂上,谢相辞官,值此内忧外患之际,臣恳请太后为大靖、为皇上,保重凤体!”说罢匍匐在地,碰头有声。
嘉兴帝:“……”
这简繁,一股脑把什么都说了,想瞒也瞒不住了。他有些尴尬地瞧着太后,道:“母后……”
吕畅更是忐忑不安,他是被简繁给架在火上了,只能请罪。可是这请罪也不是随便请的,若是认下他蛊惑君心的罪名,便是死罪;若不认,怎么说呢?
一向伶俐的他只好跟着磕头,说他惹怒了太后,求太后罚他,只愿太后凤体早日康复。
出乎意料,太后没有发作。
简繁等了好一会,才听屏风内传来平静的声音:“诸位有心了。哀家身子已无碍。”
简繁等忙又祝福一番。
太后便令他们退下了。
嘉兴帝却留了下来。
太后待室内安静下来,才转向嘉兴帝,直视着儿子,问:“谢耀辉因何辞官?”
嘉兴帝便觉难堪,静默了一会才道:“他要杀吕畅,以平民愤。”说完等着太后发作。
太后却含泪道:“此时杀他有何用!杀了他,也阻止不了玄武王造反。——张伯远反定了!”
嘉兴帝吃惊道:“母后!”他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之前,太后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太后道:“君臣相疑,玄武王族在先帝时就经历过一遭,是老玄武王退让一步,在剿灭白虎王乱党时,以身殉国;这次,张伯远是不会再退让了!”
嘉兴帝郑重道:“儿臣明白!”
太后双目忽然射出犀利光芒,沉声道:“为今之计,必须除掉张伯远,方能让大靖安定。”
嘉兴帝愣了下,激动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宣朱雀王和白虎公进京,节制玄武王。”
太后果然是为着他的。
简繁没有说错!
太后点头道:“皇儿千万要记住:不可令朱雀王去攻打玄武王,只可令他统帅对安国的战事。朱雀王定能不负所托。若是玄武王不顾大局,执意在此时挑起内战,朱雀王便不会容他,会主动替皇上镇压他。”
嘉兴帝赞道:“母后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