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忍不住问建军:“赵哥是不是不相信咱们啊?”
“有什么不相信的,图纸都给咱拿过来了,你别瞎想。”
“那让窦晓玉在这边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亲戚家的孩子没工作,找他帮忙,顺水人情罢了,再说,她在这边也有好处,赵哥既然在这边生产,产多少,卖多少,光咱一边说,时间长了,难免赵哥和嫂子犯嘀咕,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放这么个人,两边都省心。”
想想也是这么个理,我不再说什么。
睡觉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窦晓玉和赵哥是什么亲戚啊?”
建军把我背后的被角掖紧,天冷了,还没到送暖气的时候,屋里有点阴冷。
“八竿子巴拉不着的亲戚。”
“看年纪赵哥得算她个长辈吧?叔?舅?怎么还叫咱俩哥哥嫂子?”我不太明白。
“你比人家大几岁啊?你还得想让人叫你啥?要不,你明天和她说一声,让她叫你奶奶吧!”
“去你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建军到店里的时候,晓玉已经把屋里屋外的卫生都打扫干净了,清清爽爽地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拿了一些建军的设备器械的宣传材料看,看见我们来,殷勤地站起来打招呼:“苏哥,嫂子,来了?”
“来了。”建军答应着,拿着头盔进办公室。
我在外间和晓玉客气地聊天,我问她住得怎么样?她说很好,我让她缺什么和我说,她笑眯眯地答应,她笑起来,露出一侧的一颗虎牙,越发让我似曾相识,禁不住说出来:“我看你有点面熟,好像见过又想不起来。”
“是吗?”晓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想起一个词:明眸皓齿。
正说着,赵哥也来了,看见我和晓玉聊天,挺高兴:“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你嫂子!”
“哎!知道。”
赵哥一共住了三天,三天都在外面和建军找合适的加工户,很少回来吃饭,我和晓玉一起吃,和所有独自在外的女孩一样,她很懂事,吃饭不挑不拣,也从不说什么要求。
定下了加工户,赵哥回郑州了。第二天到店里上班的时候,窦晓玉照常早早的打扫好,只是我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浮肿,像是夜里哭过,可能是赵哥一走,没有了亲人依靠,心里孤单,我不禁想起我十五岁离家上技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