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僵卧满累囚,过去旃车似水流;
红粉哭随回鹘马,为谁一步一回头。
随营木佛贱于柴,大乐编钟满市排;
虏掠几何君莫问,大船浑载汴京来。
百骨纵横似乱麻,几年桑梓变龙沙;
只知河朔生灵尽,破屋疏烟却数家。
这首诗,是金末元初时期的著名诗人元好问的作品,诗名叫做《癸巳五月三日北渡三首》;诗里面描写的是汴梁城中的皇族家眷,被来自北方的侵略者押送着,离乡别井,到北方去当俘虏和奴隶的种种惨况。
只不过,这首诗里面描述的俘虏,并不是宋朝的徽宗、钦宗、和他们的眷属,以及大臣们;这里面的俘虏是金国完颜家的后代-金哀宗完颜守绪和他们的眷属。
这首诗里面的侵略者,也不是金国的完颜粘罕几兄弟,而是来自北方大草原的蒙古人、成吉思汗的后裔-窝阔台大汗。
这首诗里的故事发生在“靖康之耻”的一百多之后,但是,里面的种种情景,全都似曾相识。
里面的故事情节太相似了:蒙古人对金国完颜家做出的种种暴行,包括对金银财宝的疯狂掠夺,对皇室和大臣的女眷的强暴行为,等等,与百多年前的靖康之耻中,完颜家对宋朝老赵家做出的种种行径,几乎如出一辙。
元太祖甚至直接诏令道:“除完颜氏以外,余皆赦免”。
有一点已经被世人所认同,在靖康之耻中。完颜家族确实做得太过分了。可以说得上是惨绝人寰。不留任何的余地。
乃至百年以后,元朝的史官对于金朝之灭国之祸,也在幸灾乐祸,并做出了如下的慨叹。
“金(国)俘人之主,帝人之臣,百年之后适启崔立之狂谋,以成青城之烈祸。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而者也’。岂不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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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常常对世人说:“今日所受的果,乃是昨天种下的因。”
宋朝老赵家之所以遭受“靖康之耻”此等大难,把眼光顺着历史的长河往前看,很容易就能发现,徽宗和钦宗的祖先们,都曾经做了什么罪孽。
宋徽宗、宋钦宗和宋高宗这一脉,都是源自宋太宗赵匡义;因为宋高宗无后,把大位还给宋孝宗,而宋孝宗赵昚则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
宋太宗赵匡义当年“烛影斧声”,杀死其兄宋太祖赵匡胤。后来又逼杀侄子赵德芳,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储。坏尽阴德。
这还不算,宋太宗赵匡义对于南唐后主李煜一家所做出种种恶行,简直是禽兽不如、令人发指。
宋太宗诏令李煜一族的女眷定期入宫参拜,每次必定滞留数日,供太宗玩乐;太宗甚至命画工把其中的精彩之处给描绘出来,因而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幅的宫廷淫照画---《熙陵幸小周后图》。
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篇?果报?胜国之女致祸》有如此记载:“偶于友人处,见宋人画《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头戴幞头,面黔色而体肥,器具甚伟;周后肢体纤弱,数宫人抱持之,周作蹙额不能胜之状。盖后为周宗幼女,即野史所云:每从诸夫人入禁中,辄留数日不出,其出时必詈辱后主,后主宛转避之。”
后主李煜无奈,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写了一首词,以作排解。
这首词就是在后世流传甚广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