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对这“神迹”再三怀疑,可他不敢开口去问铁莫斯南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心知独明,问也白问。既然问,那就是怀疑,那就是对神不敬。搞不好,就会得罪这大祭祀。就算大祭祀“原谅”了他,能对他说的,肯定也是一套敷衍的托词。最可能的就是装出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来,说,这是神的旨意。
这件事,就跟问魔术师的戏法是怎么变的一样,根本就不可能问出答案。人家就指这个吃饭呢,要是都叫人问明白了,都公开了,那不等于主动自砸饭碗一样么?
在百无聊赖中,洛和平忍完了这个神祗禁忌大典。大祭祀铁莫斯南又恢复了最初的老态龙钟,显得异常疲惫。只是简单地和洛和平招呼了一下,就回去休息了。这时,始终沉默的曼克鲁巴才主动走到洛和平面前,邀请他到观神殿去参观。洛和平隐约觉得,这才是今天的戏肉。
随着独眼人参观观神殿的一路上,洛和平装作认真,实则漫不经心,一边看着墙画,一边听领主祭祀曼克鲁巴讲解着一个个《曼卡五经》中的神话故事。
洛和平很想就此打断独眼人的喋喋不休,问他到底目的何在。但是他深知,自己不能这么干。过早地丧失耐心,无疑会暴露出自己的情商低下,并容易交出主动权,这不划算。所以洛和平在耐心等待着图穷匕见的时刻。
平心而论,独眼人的声音很深沉,很有穿透力。若不看他那妖异的面容,每个听到他声音的人,都会对他产生好感。然而他那颗渗人的义眼,却毁了他声音带给人的好感,让人看到就不由自主地感觉脊背发凉,对他心生jing觉。
洛和平也不喜欢曼克鲁巴的义言,不过他不愿以貌取人,他觉得,实际接触的过程更能看清楚一个人是否可信。
在观神殿中,曼克鲁巴低沉的声音很像羞怯,他问洛和平:“洛所长作为银河*和*平*奖的得主,您的理想是什么?”
洛和平被这突然的问题问住了,想了好久,也没想出确切的答案。因为没有准备,他说不出冠冕堂皇的答案。限于身份,他还不能顺嘴胡说,更不能支支吾吾,显得心虚。面对这个窘境,他只能低头保持沉默。
好在曼克鲁巴没有一定要洛和平说出个分晓来,他淡淡笑着,像是回忆又像是展望说道:“小的时候,我只是个阔家子,所谓的纨绔子弟,大概就是我这类吧。那时候没有什么理想。等到大了以后,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为什么我从小的信仰,总得不到其他人的理解。我们生活的准则,总会被其他人看不过去。他们容不得我们共存,他们在用所谓的文明来扼杀我们的信仰。这太过分了。我也幻想着成为英雄,圣战里的英雄。可这,只能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了。现在,我仅存的梦想,就是为自己的信仰争得一点尊严而已。”
洛和平静静地听完曼克鲁巴这一席话,然后礼貌xing地恭维了几句。他根本没意识到,曼克鲁巴话中的深意。他更没想到,这几句看似平淡的话,会对银河的未来造成多么可怕的影响。
正是这几句话,让洛和平与曼克鲁巴,以及他身后的银河海盗,还有那庞大的净食教产生了微妙的联系,是谓扯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纠缠,近三十年。
谈完理想,观神殿也就走完了,曼克鲁巴又请洛和平到了自己的冥想室。
在冥想室中,曼克鲁巴跪坐在洛和平面前,极为诚恳地对洛和平施了一礼,道:“洛所长,我要向您致歉。虽然可能只是误会,但是我们绿衫军中,曾经有人产生过对您不利的想法,有威胁您人身安全的行为。这些总是客观存在的。现在,我们纠正了这些错误,并在这里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希望您能谅解我们。”
洛和平恍然,原来,这才是观礼真正要表达的东西。
不过洛和平还有些疑问有待解决。他觉得,过去的确有过生死冲突,可是目前的情形,实在没必要来主动和解。因为双方并没有撕破脸翻旧帐的意图,除非……除非他们有求于我,或者要做什么大事,怕我找麻烦?
电光火石间,洛和平心思转了几转。他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领主祭祀阁下,您无须求得我的谅解。这不是私人恩怨,只是立场的差别。如果您想获得我私人的友谊,那么您今天已经做到了。”
洛和平说完,笑吟吟地看着曼克鲁巴,两个人的目光在那一刹那碰撞,交相辉映。都在各怀心事,都在猜测对方的心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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