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吧,你有你的理想抱负,要想实现那些,你需要资源,你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经济后盾。没有个实力雄厚的经济后盾,你想完成你的梦想,那是痴心妄想。你想想,除了矿管所以外,还有哪个经济体能无条件成为你的经济后盾?所以矿管所应该是你的大后方,是你最坚实的后方基地。
你,我,三川,秋云,房寒,望海,还有和平,我们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最终都可能离开这里。这里不会是我们最终的归宿,但我们依然要保护好这个地方。因为它应该是我们所有人离开后的后方基地。所以,我们应该在离开前,尽力地把它做大做强,才能让它承载起它的使命。
各位,我奉劝你们仔细地想一想,我说得有没有道理。我再说一次,这和我们的命运密切相关。”
“不行,我还是不能同意……”林卫方痛苦地摇了摇头,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唐白截断了他的话。
“既然是这样……”唐白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道,“那……所长,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按老规矩吧,就这个提案表决,同意的举手。”说完,唐白举起了右手。
被唐白煽动得热血沸腾的洛和平,也鬼使神差地举起了右手。随后,小会议室里除林卫方外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举起了右手。
着洛和平坚定地举起手,林卫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但他没有举手,而是选择了弃权。于是表决通过,矿管所定下决策,如果矿务管理司发出调控通知,矿管所将拒绝接受,同时并终止向矿务管理司供应紫晶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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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方不死心,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样做,如果矿务管理司派人下来,追究起责任来,怎么办?谁来抗?”
唐白轻松一笑道:“有和平在,他们谁敢来?来了又能如何呢?对于这件事,我还有个提案,我们议一议。这也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关于和平的待遇,和工作岗位问题。”
洛和平听到议自己的问题,顿时脸红心跳,兴奋得不能自已。旁人却知,今天另一部重头戏即将开始了。
唐白停了停,缓了口气说道:“大家都知道,矿管所在历史上曾经有一个最清贵的职位,就是总监察。负责监督所里一切工作。在所里担任过这个职位的,无不是身份高贵,德高望众。之所以这职位闲置了这么多年,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没有一个人配得上这个职位。而今,我们所里迎来了一个有足够资格担任这个职位的人。这个人就是和平。除去前面说的两点,与和平都匹配以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即将面临的危机,除了他,没有人能化解。
大家都知道,我出身在矿务管理司,司里对我有着岗位解除权,我根本不具备和司里对抗的条件。至于在座的各位,除了和平和所长以外,恐怕也没谁具备和司里对抗的资本。而所长,还有一年多就离开所里了,我们不能给他添麻烦,让他的离开横生枝节。因此,剩下的,具备和司里对抗条件的,就只有和平一个人了。
关于和平现在的情况,我就不用废话了,大家都知道,联邦的法律对于他不在适用。而矿管所里安排他的工作也是天经地义。这些,就是他应对司里不合理要求的天然优势。
所以,我提议,让和平就任总监察一职。”
唐白话音落定,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曾想到,唐白能把这个局布得如此缜密,不仅丝丝入扣不说,在细节处还尽显合情合理。只是,这似合理之中,怎么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如果没人反对,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无人回应,唐白淡淡催促道,准备就此将这件事做了结论。
林卫方再一次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你这是准备让洛和平背黑锅!”
唐白直面林卫方,一步不让地说道:“所长,话不能这么说。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是背黑锅,对于和平来说,根本不算是事儿。甚至说,这么做,对他是有好处的。往好了说,这是他不畏强权,向不合理的制度挑战的实证;往坏了说,他这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根本不用担心这点小事会损害他的声誉。和平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样子。
再说了,和平这么做,也是个服众的必经之路。不然,我们怎么向所里的员工解释:凭什么他一个新人,来了就要享受那么高的待遇?只有他为所里做了一些事情,才能让大家信服,他值得大家尊敬,配得上那么高的待遇。做这些事,是他在所里树立起威信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以有心对无心,林卫方被唐白诘难得哑口无言。说完这,唐白仍不肯做罢休,又追问洛和平道:“和平,给你的三百万安家费你收到了吧?”
听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数字,洛和平坐不稳了,这样巨大的数字,是他从没有想过的。这是……发财了?穷人乍富的洛和平,语无伦次地回答道:“还没……哦,不,卡我收着了,还没查帐……”
“放心,钱已经到帐了,不会少了你的。如果少了半分钱,你都可以来找我。”唐白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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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狂喜过后,洛和平渐渐冷静了下来。即便是他再笨,再没有经验,此时也该能品出了事情中怪异的味道来了。何况他还不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反常即为妖。自己来到矿管所,金钱美女权力马上就纷至沓来,这种事,梦里意淫一下行,一旦真落到脑袋上,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无功不受禄。受了禄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言之不预的代价里,已经渗透出了浓郁的危险气息。对危险预判的本能告诉自己,后面还有更多的陷阱,而且更加危险。更麻烦的是,这未知的危险,到底会危险到什么程度,自己根本估计不到。
“和平,你对自己接任总监察这件事,有什么法?”唐白有些迫不及待,不等洛和平回过神,就把表态的问题抛给了他。
洛和平顿感压力巨大,想了再三,也没找到更好的敷衍之词。比如说自己不熟悉情况,心里没底等借口,他根本就说不出口。因为这些话,他自己都能否定得体无完肤。别的不说,唐白一句具体事务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能把自己堵得死死的。
问题更要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停止供矿的主意是自己嘴里说出去的,现在这形势,认怂,改口都来不及了。想到这,洛和平恨不得狠抽自己几个嘴巴。也正是自这件事,洛和平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如果表态,就要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要确定自己能不能担得起这个后果,才能说出自己的观点。否则,后果苦不堪言。
着小会议室里众人灼灼的目光,或者说成狼顾虎盼更妥帖一点,洛和平如堕冰窟,就感觉自己像落入猎人套子的黄羊,或是在狼群面前扭了脚脖子的小白兔。而他又怨不得别人,搞到这般上梯子下不来的被动,完全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洛和平觉得自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满嘴恶苦,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到底该如何答复呢?洛和平不自觉地攒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