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进了浴室,打开喷头开始放水,制造一副正在洗澡的假象。
她走到镜子前,将因为湿气而变的模糊的镜子擦干净,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嘴巴都有些肿了,脸上的淡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再配上她这副丧气的表情,十足一个Loser的姿态。
扒开皱皱巴巴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上面有一个非常醒目非常深的牙印子,不禁又让她想到刚刚被周一凡按在墙上,差一点就发生不能挽回的事,林嘉对着镜子努力的练习微笑,可是手却已经止不住的往眼睛上抹泪了。
不知照了多久的镜子,外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林嘉赶紧整好衣领,连衬衫的第一个扣子都系上了,之后关上喷头要出去开门。
周一凡先林嘉一步挡在门前,他握着门把手,狐疑的看了头发都未湿的林嘉一眼,“你先进去。”
现在的林嘉哪里肯听他的,先前她没有逃跑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处于弱势,激怒了周一凡反而会让自己更危险,要知道,性骚扰案的向来胜诉少败诉多,尤其周一凡这样有几分家世背景的,林嘉若是在他身上吃了亏那是直接万劫不复了。而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人,正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林嘉进去拿出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正在通话”,而联系人竟然是于朕!
周一凡将门打开,看见于朕的那一刹那表情瞬间僵住,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
于朕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轻蔑和鄙视显露无疑,还没等周一凡反应过来,他已经迈着他的长腿进了门,还往里喊了一声,“林嘉,走了。”
林嘉抱着衣服和包匆匆跑出来,于朕接过她手里的包,“把外套穿上。”
周一凡脸色很不好看,自己本来计划好利用今晚和林嘉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说不定两个人还可以旧情复燃,可是这于朕怎么忽然冒出来了?那自己刚刚做的事岂不是……
林嘉把大衣穿好,于朕便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走到周一凡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侧头看着周一凡,面无表情的说,“□□未遂,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周律师,我很期待你将来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样子。”
周一凡因为心虚,头上已经冷汗直冒,“你!你别胡说!我可以告你诽谤!”
“哦?是吗?”于朕嘲讽的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周一凡眼前晃晃,“不知道法官听到录音到底会信谁?”
周一凡在脑海迅速搜罗着他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会有录音?一定是于朕骗他的,可是他做贼心虚,此时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辩驳。
于朕说完,便有几分神气的将林嘉带走,两人到了一楼的时候,于朕还停下来瞪了前台服务员一眼。
他虽然在电话里听到了林嘉和周一凡的一部分对话,也及时录了音,听到了林嘉所在酒店的地址。当他知道他的小助理有难时,情急之下还闯了一个红灯赶过来,最后却不知道他的小助理到底住在哪个房间,最后还是威逼利诱前台的服务员才查出林嘉的房间号。
前台服务员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没想到在这种酒店见到这么英俊体面的男人,还没来的及兴奋花痴,就被这个男人的臭脾气吓到了。
于朕态度确实算不上好,他自己也在纳闷,自己虽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怎么也不至于到了情绪失控的程度,怎么今天就破例了呢?
仔细想来,他每次处理与他小助理相关的事总会做出一些令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
于朕的车开不进小巷,所以车停在了五百米远的路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掉着几颗屈指可数的星星,小巷的灯光昏暗,可是在这夜里却显得温暖又珍贵。而和林嘉并肩行走的男人,在暖暖却微弱的灯光映照下,他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神气、那么的不可一世,对林嘉而言,这样的男人就像是和她活在两个世界一样,可是每当她有难,他却总是能从另一个世界赶来救她。
她仰着头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像是察觉到女人的目光,于朕的脚步一滞,停下来带着探究的目光回望着她。
两个人的手一直牵着没有松开,于朕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可是他却这样舒服又闲适的拉着林嘉的手舍不得松开。
如果刚刚是牵习惯了,那么在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却还是想装傻一直牵着,这又是为什么?
林嘉在于朕这种认真而专注的目光注视下,脸竟有些微微发烫,刚想低下头,他的大手却忽然勾住了她的下巴,她顺着他手的力道又抬起头,之后,她便能感觉到他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离自己越来越近,近道他的呼吸都喷薄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心里却又说不出的悸动。
于朕凑过来,轻轻地在女人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于朕从小在美国长大,情不自禁在街上拥吻的情侣他见过太多,虽然他算不上个保守的男人,可是却打心里觉得接吻这种事很恶心。
肉碰肉、唇贴唇,还要交换彼此的口水和呼吸,想想都让他觉得受不了。看着同龄的男性兴致勃勃的讨论类似于“今天追到几个女人”、“和某个女人进展到几垒”的问题,他还在心里由衷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