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巴冷声道:“侯大人,不必抽签了,为了让比试更好看些,也不辜负皇上的亲临,我便一人与他俩人打斗。”
众人哗声一遍:这小和尚也太狂了罢,昨天已经伤了我们中原武林前三甲中的一人,今天竟然让两人联手,这不是明显没把我中原武林放在眼里?
通巴敢这样说,自是有他的道理:第一,自己“周身莲花”可以应对任何攻击,已经稳稳立于不败之地。第二,退一步讲,自己以一敌二,已经在气势上占优,即使败了,也是虽败犹荣,黑教的威名必将远播。
侯显脸色一变,不知如何决定,见圣上捋须不语、未置可否,更有些不知所措。朱自平眼睛猛地一睁,正待说话,便听王厚哈哈笑道:“帝师,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侯大人,请拿一柱香来。”
王厚心里本来就不满他昨天出手太重,伤了道枫,现在又见他口出狂言,更是生起怒火,所以在言语上毫不客气,低声对朱自平道:“大哥,我先来会他。”
有官兵将一柱香送了上来,王厚接过,从中折断,一半扔在地上,另一半双手捧至侯显面前:“我与通巴帝师一战,如果这半柱香燃尽,他还在这台上,在下便认输。”
台下众人更是哗声一遍:没想到这小子比小和尚还要狂,小和尚的“幻相**”诡异莫测,无人能敌,而这小子好像没有拿手的绝活,前面几场如果不是凭着运气好,轮空两轮,现在能不能站在这儿都难说。
也有人议论:“这小子说不定还有真功夫,不然少林方丈会一招败下来?武当掌门也不会认输,而且他胜了那个什么王族、还有那个公主,也不像是凭运气……”“倒也是,看来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台上,通巴帝师听了王厚此言,冷笑不已:“你的那些招式,全凭巧力,借力打力,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当我看不出来?”台下众人齐齐出“哦”的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小子如此怪异呢。
王厚走在台中,徐徐打开折扇:“通巴帝师,你还打不打?这天眼看雨就要下大了,你小小年纪,淋坏了身子可就麻烦了。”
“放肆!”通巴低喝一声,手一挥,一股水柱冲向王厚。王厚如法炮制,也是手一挥,使出“天与水相通”,那股水柱竟然掉头扑了回去。众人无不惊讶:“果然是借力打力!厉害厉害!”
收了水柱,通巴喝道:“有些能耐,你再看这个!”只见他双手一张,袖中不断飞出花儿,只是这些花儿并非昨日的莲花,而是一支支黄色的仙人掌花,每支花上都长满刺,每根刺竟达半尺长!
通巴袖中飞出的花越来越多,不一会,便将他围得严严实实。“周身莲花”变成“周身花刺”,比昨天对付道枫的招式看起来更为凶狠,不知王厚该如何化解?只听王厚呵呵笑道:“通巴帝师,你怎么变成刺猬了?怕输,躲起来也没用呀。”
通巴冷哼一声:“不知死活!”双手一张,那些仙人掌花组成“幻、相、大、法”四个字,扑向王厚。王厚大叫一声:“乖乖,不得了。”脚下力,身子冉冉升起一丈,那些花儿擦着脚底掠过。
又是一声冷哼,通巴双手再次挥起,仙人掌花不断从袖中涌出,再猛然向前平推、激射而出。按照常理,通巴帝师这一击肯定会凑效,因为王厚身在空中,必定要落下来,而通巴正是判断对手的去向,才全力攻出这招。谁知王厚身子在一丈空中竟然不降反升,又是拔高一丈!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子在干什么?莫非他这也是“幻相**”?否则怎么身子在空中一升再升?通巴也是一凛,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功夫。
高手对决,电光石火,即便瞬间恍惚也会致命,王厚身在空中,曲起右臂托在头下,左臂前伸掐着吉祥印,对着通巴便是一挥,正是相通后两式中的“宿露含深墨”。通巴忽然觉得四周一黑,似乎大雨将临,众人只见通巴帝师全身裹在仙人掌花之中,形成一个“花人”,竟然也是徐徐升起,向台下落去。
台前众人惊叫一声,赶紧让出位置,砰地一声“花人”掉落在地。通巴似是被花刺刺痛,清醒过来,双手一合,收了所有花儿。见自己身在台下,像傻了似的怔在原地,“漫天花雨”成了“满身花痴雨”。
台上,香炉中的香竟然只燃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