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道:“今天已是九月初二,我们也该动身了,不然在这里白吃白喝,邓掌柜可是心疼死了。”
周訬婧道:“王公子,今天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十三天呢,你不在这里住,准备去哪儿?”王厚答道:“随遇而安罢,我准备去一趟盐帮总舵,看看大哥他们是不是到了。”
周訬婧面色一黯,柳晗烟拉起她的手:“周妹妹,你随我们一起去盐帮,好吗?”周訬婧摇摇头:“那不可能的,我们两派水火不容,王公子,过了今天,咱们也许就见不到了……你们多保重!”
柳晗烟却不乐意:“周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道就不准备理我们了?”周訬婧神色更是黯然:“柳姐姐,你不懂其中的缘由,我真的想跟你们一起,只是……我无法做到。”
柳晗烟也毫无办法,一跺脚:“过了今天再说罢,周妹妹开心点,我们这就走。”拉着周訬婧出了门。
此地离卢沟桥有三十多里,王厚将李智贤、庄敏慧叫了出来,对她们说了,两人自然无话可说。又对邓掌柜说了,邓掌柜挽留几句,见他们决定动身,也不再说什么。倒是众人向白掌柜辞行时,冰儿一脸的不舍,挽着周訬婧的胳膊:“周姐姐,武林大会我们就在云南擂台上,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呀。”
周訬婧点点头,依依不舍地与她分手。早有小二将马车拉了出来,王厚赶着车,柳晗烟、周訬婧、李智贤、金敏慧坐在车厢里都是若有所思,言谈极少,尤其周訬婧更是神情有些恍惚。
沿着大路,不用一个时辰,马车就到了卢沟桥。卢沟桥始建于金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永乐十年(1412年)重修。王厚将马车停下,车厢内四人下了车,只见桥头一座石碑,上书卢沟晓月,乃金章宗所题。
桥两侧石雕护栏各有一百多条望柱,柱头上均雕有石狮,千姿百态,神情活现。柳晗烟一只只抚摸下去,真是爱不释手。桥宽两丈有余,众人站在桥上,手扶栏杆,看着桥下河水清澈见底,哗哗地流淌着,桥两侧柳树成荫,犹如置身船上一般。
忽在此时,一骑马从柳林中冲了出来,转眼便上了桥,众人见马上那人正是周舵主。周訬婧叫道:“爹,你在这里?”
周舵主向王厚一抱拳:“王公子、婧儿,你们怎么也来了?”王厚抱拳回礼:“周舵主,原来你们就埋伏在这里,呵呵,真巧。”
“我们得到消息,盐帮真定分舵的孟荣一早从涿州出,估计还有两个时辰就到这里,我已经带了五十个手下埋伏在柳树林里,这本是演戏,你们来了也不必动手,就在马车里,打斗时不要出来,免得伤了自己。”周舵主还是不清楚王厚的武功高低,担心他一旦受伤,不好向帮主交待。
王厚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舵主你忙你的,我们先看会风景,一会就到马车上休息。”周舵主看着女儿:“婧儿,你护着王公子他们,记住不需要你出手,免得生意外。”见她应了一声,这才拨转马头又回到柳林中。
晌午时分,人比较少,马车就停在桥中间,王厚等五人坐在车厢里,焦急地等待着。便在此时,忽听一阵马蹄声响,周訬婧叫道:“来了!”众人掀开布帘,只见一队二十多骑飞快而来,转眼就到了桥中央。
柳林里一声呐喊,冲出四五十人,很快堵住了去路。周舵主高声喝道:“你们还不下马受降?”那二十多骑全都勒马停下,马上之人一式的黑色僧衣,全都亮出直背刀,刀背笔直,刀刃弯向刀背,刀尖突出出寒光,其中有人高声诧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郊外拦路抢劫?”
周舵主一凛,对方人人都是和尚打扮,并非真定口音,倒似浙江沿海一带的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