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枫还待往下说,忽听外面一声吟诵:“法师此言善哉!”众人均站了起来,抬头望去,只见门外大院内站着两人,却是通巴和西门舵主。( [ [ 只听通巴续道:“刚才法师所言,与我教‘九乘次第’中的第八乘‘义乘’相通,第八乘传四十八种静坐法、六十种禁忌、四种内视法,为修静所习……”
众人虽然早有准备,但见两人竟然越过层层守卫,悄然无声地站在门外,心里无不一震。道枫笑道:“原来是帝师大驾光临,谬赞了,何不进来小坐?”
通巴摇摇头,目光中竟是对道枫刚才所说“坚持五戒、奉行十善、修习六度”大加赞赏。西门舵主却道:“孟舵主,听闻你得到一只百年黄金瓜,能不能让帝师和在下观赏一眼?”
孟舵主心里冷笑,说的倒好听,只怕观赏后就会强夺,当下拱手道:“帝师、西门舵主,非是在下小气,只是这黄金瓜乃是受人所托,让在下带往京城,而且一再交待不可示众,还请帝师和舵主原谅!”
西门舵主还待再说,却被通巴伸手制止,通巴本是性情高傲,刚才听道枫说五戒、十善、六度,倒勾起他的兴致,此时又恢复了常态:“既然孟舵主受人所托,本教长也不好为难,”一指朱自平与道枫,“只是今天上午在隆兴寺,他俩偷听我们的讲话,实属不该,又伤了我的魔蟒幻相,不若这样,本教长与他俩再战一次,如果侥幸胜了也不会为难他们,只请孟舵主让我们看看百年黄金瓜。如果败了,我们这就离开,你们说可好?”
朱自平不等众人答话,朗声道:“好,让朱某先来领教你的幻相**!”通巴摇头道:“你二人一起上罢,免得人家说我欺侮你们。”道枫笑道:“帝师,朱大哥先陪你玩,然后我再陪你玩。”
众人出了房间,早有守卫聚集过来,西门舵主见这个架势,心里未免虚,可又不好单独溜走。孟舵主情知这些守卫起不到作用,喝道:“你们全都散去,留下几个人多点几盏灯来!”
不一会,院子里灯光通明。通巴对朱自平道:“你先招。”朱自平知道此人武功怪异,非同常人,当下也不客气,陨阳锏握在手中,内力灌注,锏头指向通巴,起手就是“闪电一击”!电光呼啸而出,闪烁中夹着隆隆之声。
通巴脸色一变,知道电光厉害,一边飞身后退,一边双手胸前结印,猛然推出,只见丈许粗的水柱扑向电光,“轰”的一声,水柱与电光相撞,犹如火上浇油,那些水柱被撞得四处飞溅,一粒粒水珠闪着光亮,煞是好看。
众人赶紧后退,唯恐被水珠击到。“好!”通巴和朱自平同声喝彩,朱自平再次运功于陨阳锏,却见通巴大吼一声:“幻相**!”双手往前一送,两道身影扑了过来。待身影扑过来,朱自平却是目瞪口呆,怔在当场:那扑过来的两道身影竟然是孟舵主和父亲朱志!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扭头却见孟舵主和朱志并排站在场外,那场中的两个人又是谁?从何而来?朱自平情知是幻相,也不敢贸然出击,只能飞步后退,同时向左跃开,两道身影掠过自己消失不见,却将朱自平的衣衫下摆卷得扑棱棱作响。
通巴并不停顿,又是将手往前一推,三道黑影扑出,却是三只狮子。朱自平不敢再迟疑,必须主动进攻!“闪电一击”再次轰出,然而更令人惊慌的一幕呈现在众人面前:三只狮子许是没料到对方勇猛如此,躲避不及被击飞到十丈之外,身子不停翻滚,瞬间变成几百只白鹤冲天而起,绕着朱自平不住唳嘹,声音响亮凄惨。
那些白鹤时而向下俯冲,时而振翅飞起,时而直线冲来,时而又盘旋徊翔,看似杂乱无章,却无一只相撞,显然它们有着自己的飞行规则和攻防法则。边上围观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生怕被白鹤攻击,好在那些白鹤似乎通灵,只是将朱自平围在阵中,直闹得朱自平烦躁不已。
众人直疑自己是在作梦,这“幻相**”是魔术还是真实武功?道枫上午在隆兴寺已经见识过“幻相**”,此时见了仍是觉得不可思议,暗道:“怪不得此人如此年轻,就能成为一教之主,而且受到皇帝器重,封为帝师,看来并非徒有虚名。”想到这里又不禁皱起眉来,“若我是朱大哥,又该如何应对?”
朱自平僵持片刻,忽然觉得眼前这情形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打着打着脑中灵光一现:五个月前,自己只身进了西九华山的妙高禅寺,被一帮僧众围住,当时他们施展“五色莲花阵”将自己围在阵中,那些僧众看似毫无章法,手中长剑一会两两交叉,一会上下并行,一会又独自垂下,一会又指向天空,围着自己越转越快,不停变化着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