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境，还是真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郑佳怡试图转移乜闵认定她是女巫这个话题。

“幻境有很多种，一种是将破败的房子幻化成破败之前的模样，只是障眼法，让身处其中的人自以为在一间完好的房子中。另外一种是将完整的房子搬到了破败房子所处的地方，里面的设施是真实存在的，可以使用。而你......”乜闵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真实的把我们带到了你家。而中间应该是出了问题，所以将你的家和我们两个直接带到了阴间。”

“瞬间移动？”郑佳怡突然来了精神：“那，那我用对了法术，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回到真实的家里了？我是不是可以找到我爸妈了？那，如果是真的回到我家了。我的狗呢？怎么没出现？”

乜闵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只能说我们在的时候，你父母和你的狗都不在家。”

“那，那我们再试一次。”郑佳怡激动的拽着乜闵要她再交她一遍之前用的咒语。

“不行，你的房子已经没了。从阴间出来的时候，应该粉碎了。简单点说，就是整栋楼还在但你家没了。”乜闵说着眼珠子一转：“不过，你父母归家的时候会发现这个异状。如果你母亲是女巫的话，她也许回来找你。”

“为什么我妈一定是女巫呢？不能是我爸呢？而且也许我是天生的。父母都不是巫师，子女就一定不能是了吗？”郑佳怡一连问了好多问题。乜闵觉得头有点疼。跟一个无知小白谈这些真的好累。

“不是说要安静的吗？”乜闵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安静会儿吧！让我休息一下，入夜的时候可能还能救你一命。”乜闵说着余光扫了郑佳怡一眼，见她要插嘴，赶紧改口：“不，救我们俩一命。”

郑佳怡这才把不满的情绪压了下来，乖乖的坐好，她觉得乜闵最后这句才像话，什么叫救她一命，她们俩明明就是拴在了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

郑佳怡看着矮棚里的木棍，都跟柴火似得，又不是木板怎么加固？还没有工具。倒是扫见木柴堆里有些农作的工具。万一有个万一还能防身。便爬过去都搜罗到了身边。要是真的今晚要命丧于此，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郑佳怡背靠着柴火堆隐隐的有了睡意。

外面充斥着嗬嗬嗬——嗬嗬嗬——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样。

矮棚木头与木头的缝隙都行尸们用躯体遮挡住了，就像天然的光线调节器。郑佳怡看了一会儿闭目养神的乜闵，眨巴眨巴着眼睛然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郑佳怡闭上双眼的一刹那，对面的乜闵轻轻的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

“为什么一定是我妈？为什么不能是我爸？”

郑佳怡的这句话久久的在她脑海里回荡。之前她都没在意。可是刚刚闭目的一刹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啊？为什么一定是她妈妈？为什么就不能是她爸爸？按照郑佳怡之前的描述，她的母亲长相平庸，断不可能是个女巫。除非是故意隐藏了相貌不想太多引人注目。可一个女巫只要不是被女巫集会驱逐的，根本不至于要隐姓埋名连相貌都故意隐藏起来。在她第一次知道郑佳怡的存在的时候她就想过这种可能，可是那些被女巫集会驱逐过的女巫们大都无比著名，是有迹可循的。但郑佳怡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她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刚刚，郑佳怡的那句——为什么不能是我爸爸。难道......乜闵突然不敢去想。如果现世真的还有男巫，那么女巫一族随时会有覆灭的危机。

那是生生世世不能改变的诅咒——女巫必定生下女孩，若是生下男孩就必须杀死，否则这个男孩继承到巫力，成为男巫将毁灭整个女巫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