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田伯光倒也豁出去了,原本他心里就真的想救回仪琳和令狐冲的。
闻言,杨莲亭道:“很好,事成之后,秦国境内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田伯光腹议道:“老子最怕的就是你,事成之后老子一定离你这个煞星远远的。”同时,田伯光亦是暗想,要是真事不可为,最多卖一回队友。
立时,杨莲亭便盘腿坐于地上,一边打坐回气,一边将自己所创的‘敛息决’传给了田伯光。
田伯光的底子不差,而且这也只是一门藏匿自己气息的秘技,并不难学,加之有杨莲亭在一旁指点讲解。本就深谙藏匿逃遁的田伯光很快就摸得了窍门。
不一会儿。待得确认自己学会这门颇有用处的‘敛息决’之后,田伯光也不由心生欢喜。转头看了看杨莲亭,见他仍旧盘腿坐于地上,五心向天。闭目养神。回复着真气。
田伯光心想杨莲亭不亏为杨莲亭,从府邸中赶到城外。再从城外追寻至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非常人不可为之,但也必然耗损了不少真气。
由此。也可见令狐冲和仪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让他堂堂大秦天帝放下身段,孤身犯险。
不过,貌似杨莲亭以身犯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仅仅为了救朋友的妻儿,就一人攻下了一城。
如此重情重义,如此传奇事迹,饶是田伯光听了也不由心生佩服。
但此刻。最令田伯光佩服的,还是杨莲亭的冷静和从容。
明明非常焦急的想救回令狐冲和仪琳,为此不惜孤身追踪至此。现在,任我行就在前方。可杨莲亭却能在这最后关头按捺下心中的焦虑,静下心来打坐回气,争取在接下来的恶斗之中添加胜算。
不多时,杨莲亭便睁开双眼,瞬间双眸闪过的紫色光芒,吓了直勾勾打量着他的田伯光一跳。
杨莲亭问道:“会了?”
闻言,田伯光立时一点头。
杨莲亭道:“能在这么短时间学会,你的资质也算不俗。”
能得杨莲亭夸奖,田伯光顿时亦是有些得意的嘿嘿一笑。
杨莲亭继续道:“那就开始行动,你太慢了,我带你走。”
田伯光能有万里独行的外号,就是他的轻功极佳,这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最擅长的轻功竟然被说慢,田伯光不由不郁闷,但却不敢反驳。因为说这话的人是杨莲亭,而他也有资格说这话。与他的轻功身法相比,田伯光确实不够看。
尤其,现在田伯光被杨莲亭拎着走,亲身感受着杨莲亭这绝快的速度。
忽然,田伯光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
杨莲亭并未停下,道:“说!”
田伯光问道:“偷人、撸人我虽在行,但一次性撸走两个,而且对手还是任我行,只怕力有不逮。就算真抢到人,恐怕我也跑不过任我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也不见得能同时救走仪琳和令狐冲。”
闻言,杨莲亭稍一沉思,便道:“到时你见机行事,看着办吧!我会尽力拖住任我行四人掩护你。”
田伯光愕然道:“看着办?”一顿,又问道:“要是只有机会救走一个,那我该先救谁?”
杨莲亭一顿,便道:“若是如此,先救仪琳。”
田伯光心里恰巧也是如此想的,顿时一点头,一顿,又疑惑道:“其实,为何不先救令狐冲,以他的武功,一旦获救脱困,也是一大助力。”
杨莲亭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略有赞赏道:“你说的不错。”一顿,又道:“但任我行不是普通的对手。想要救人,就必需由我以身做饵,再示敌以弱,令任我行他们轻敌大意,疏忽防范。但一旦被救走一人,他必定会察觉到我们意图,一旦他有所防范,想要再从他手里救得第二人,难度可想而知。”
闻言,田伯光一想,确实是这个理。随即又问道:“那若是先救了仪琳,情况不也是一样,那令狐冲不是很危险?”
杨莲亭道:“是的!但任我行与令狐冲无仇无怨,今夜掳走他而没有当场杀他,足可见任我行别有所图,无论他有什么目的,最后必然都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就算暂时救不回令狐冲,他也暂无性命之虞,至多……受些皮肉之苦。但仪琳不同,她是我的妻妹,任我行与我夫妻之间的仇怨。你应该多少听说过吧?你觉得任我行会对仪琳手下留情吗?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杨莲亭一顿,对田伯光问道:“换作你是我,你又会选择先救谁?”
田伯光道:“说得也是!仪琳可不比令狐冲那臭小子皮糙肉厚。换作是我,我也会选择先救仪琳,嘿嘿……女士优先嘛!”
这时,杨莲亭又道:“你也别以为令狐冲被任我行抓了,就小看他,要是单打独斗,即便打不过任我行,也不会轻易被他拿下的。他已非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是任我行对他也心生大意,不用我们救,令狐冲自己或许就可能跑得掉。”
田伯光惊疑道:“这不可能吧?令狐冲那小子虽然贼得很,但他受了重伤,而且我也看到他周身大穴都被任我行封住了,别说跑了,估计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
杨莲亭若有深意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受重伤了,不都逢凶化吉了吗?而且,再高明的封穴手法,也封不住修炼了易筋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