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妈妈躬身应着。
静默了一会儿,谢太妃再度开口:“可吩咐过陈宝了,让他嘴上有个把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让他自己心里明白。”
黑暗中,谢妈妈动动疲惫的身子,方道:“早就跟他说过了,你就放心吧。”
过了大概有半柱香的工夫,谢太妃没在说话,谢妈妈揉揉酸疼的老腰,冲候在岸上的婢女们挥挥手,婢女们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两个婢女在前边引路,四个婢女抬起躺椅,后边再跟着两个婢女,一队人浩浩荡荡又悄无声息地回到正院。
木兰院。
曹魏放下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露出硬朗冷峻的面孔。
周彦煜正趴在床上让锦砚给他按摩,“曹大人,你整日里板着一张脸,累不累啊!”
曹魏自己捡了一张椅子坐下,回道:“王爷天天装着一副哀痛欲绝的样子累不累?”
周彦煜一个骨碌坐了起来,说道:“累,当然累啊,可必须得装,都怪皇叔当出非让我装纨绔,如今不表现的窝囊点,别人还不习惯呢。”
皇帝才不承认自己是想看笑话来着。
曹魏拎起茶壶倒了一碗茶:“微臣亦是。”
周彦煜歪这头打量了几眼,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你是说你天天板着脸也是不得已?”
曹魏点点头:“正是。”
周彦煜想了想就明白了,说白了曹魏也算是走了皇帝的门路,从大周朝开国到现在,就没有如此年轻的廷尉监,连与他平级的宋景也算年少有为,可也比他长了十岁有余。若还是一副面嫩的弱鸡样,必然被人连炸带炖的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趿拉着鞋,周彦煜坐到曹魏对面,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曹魏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如今正口渴难耐,也不理会周彦煜,先灌了一碗茶水才说:“那个王三山不是凶手。”
“何以见得?”
曹魏给自己又到了一杯茶水,顺手也给周彦煜倒了一杯:“一没有作案动机,他在王府待了二十多年,没跟人结过怨,更是多次受到老王爷的赏赐,他如今是孤身一人,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了,不可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干出此事;二来没有作案条件,当然了,那个雀儿也有可能是同伙,可试膳太监都没有试出来,可见是出厨房的时候,菜还是没毒的,而且同一个锅里出来的菜,为何王爷吃了就中毒了,其他人却并没有?可见,这是针对王爷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毒的人知晓先王爷的喜好,在试膳太监试毒之后往菜里下毒。”
“所以你怀疑是那个叫红袖的歌姬和春风楼的牧瑶?”
曹魏点点头:“我早就找人暗查过,当晚只有这两个人一直在王爷身边,也只有这两个人有作案条件。这两个人当中,红袖的可能性更大。”
“为何?”
“那个花魁牧瑶今年才十五岁,春风楼里有个规矩,不到十六岁不陪客人过夜,管你是达官还是显贵,都不能破了这个规矩。当晚,老王爷本想留下她的,可牧瑶姑娘非要回春风楼,老王爷一直宠着她,也不为难她,后半夜就让她先回去了。倒是那个红袖一直陪在老王爷身边。”
“那就是那个红袖嫌疑更大了?可这也不能排除牧瑶的嫌疑,也有可能她下了毒在先行离去,洗脱自己的嫌疑。”
曹魏叹口气道:“的确,这两个人都有嫌疑,而且拿到爆炒腰花必定热着吃才美味,凉了之后又一股骚气,难以入口。可从上菜到老王爷毒发,中间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那时候菜早就凉了,按理说老王爷不会再吃了,可为何又吃了?”
周彦煜皱着眉:“的确难解,看来要找到红袖之后才能知道真相了。你可知红袖如今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这就是下官来找王爷的目的了。”曹魏放下手中的茶杯,殷切地看着周彦煜。
周彦煜一挑眉:“哦?难道曹大人不是向本王禀明案情的?你此次来到底什么目的?”
曹魏说:“我带来的人都在明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所以下官想跟王爷借两个暗卫去查红袖的行踪。”
周彦煜一脸懵懂:“本王可没什么暗卫,曹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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