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婶惊慌失措的应了声:“哎,大力,还疼吗?”
我挥挥手:“没事。”
桃花妈在椅子上支支吾吾,我走过去问:“您这是怎么了?”
桃花妈含糊不清得说:“混小子,别总勾搭我们家桃花。”
旁边八婶听得满脸尴尬,安慰我说:“大力,你别往心里去。”
我冷笑一声:“好啊,我不往心里去,我就当没听见,每天还和桃花在一块玩。”
八婶像是转了性一样,再也没有往日破口大骂的凌厉气势。大概她觉得很是对不起我吧。
桃花妈却被我这话气的直瞪白眼,把桃花叫过去,含糊不清的数落。
我才不管他们呢,找了点饭,坐下来就吃。
吃到一半,忽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
我走出去一看,原来是铁蛋等人回来了。
回来的不仅是铁蛋,还有青龙,以及青龙手下的一众小弟。
我关切的问:“抓住老麻头没?”
铁蛋走到屋子里,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没抓住,那小子太狡猾了。不过,我们动了一切能动的关系,保证他出不了北京城,无论是大医院小诊所,都有我们的人守着,有本事他就别买药,我看他身上的伤能扛多久。”
我们正在交谈,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老大,抓住了,抓住了。”
我喜出望外:“有效果啊,这么快就抓住了?”
我们几个兴冲冲赶到外面。看见伙计们抬着一个担架,上面是另一个木乃伊。
我说:“抓住谁了这是?”
伙计说:“老麻头啊。”
我看看这个裹得一点皮也没露出来的人:“你从哪看出来的他是老麻头?”
伙计说:“这个人刚来的时候身上没有绷带。但是满身鲜血,迷迷糊糊往医院走。我问他:‘是老麻头不?’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于是我们让医生给他包扎了一下,把他抬来了。”
我看着担架上的木乃伊:“没想到,我下手这么重啊。”
铁蛋伸手把打算靠近的我拦住了:“小心有诈。”
我忽然明白过来:“如果这真是老麻头的计策,混到我们当中来,趁人不备,一刀扎进去,那可真是太阴毒了。”
青龙示意他的伙计:“把头上的绷带摘下来,让我看看他是什么样子。”
头上的绷带一圈圈被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张脸。上面涂着紫药水,像是长熟了的茄子,乌黑乌黑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能看出来,这人根本不是老麻头。
青龙有点生气,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废物!”
那些人低眉顺眼,谁也不敢说话。
这时候有,杨念魂忽然在我身后大喊大叫。
我回头,看见她嘴里塞着不知道什么食物,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
我对她说:“你脸上裹着绷带,本来就说话不利索,咱们呢咽下去再说话吗?”
杨念魂显然采纳了我的意见,抻脖瞪眼了好一会。这才张嘴说:“老板。,他是老板。”
我说:“你今天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老板?”
铁蛋忽然失声喊道:“没错,这不是旅馆老板吗?惭愧,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连我都没认出来。”
我说:“这是旅馆老板?他不是去什么天足观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哎呦,阿花呢?”
我揪住刚才那小伙的衣领子:“你有没有看见一条蛇,和这个人在一块的。那蛇特别大,堆在你面前跟座山似的。”
小伙茫然得摇了摇头。
唐凯丽挤进去:“都让开。别围在这,让我看看。”
唐凯丽看着老板满身的绷带,眉头拧成了大疙瘩,吩咐旁边的人,把他给我拆出来。
旅馆老板身上的绷带被三下五除二拽了下去。赤条条躺在担架上。
不过,这时候没有人会考虑有伤风化的问题,因为他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即使唐凯丽没有说出结论。我们也能看出来。因为他身上到处是一块一块的乌黑。像是身体正在成片的坏死。
唐凯丽奇怪的问:“你们说,是他自己走到医院的?”
那些小伙点点头:“是啊。”
唐凯丽闭着眼在旅馆老板身上按了一会:“全身的骨头,断了一半。你们找的什么医生?怎么还没接骨就给包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