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紧锁着的大门,上面的锁固然已经锈坏了,只要一拽,肯定能拽下来。不过,拽下来之后我们也进不去,大门都已经锈在一块了。
我叹了口气&#;,两手撑着窗户,纵&#;面了。当񷆡有半点声息。
我还没来得及为这漂亮的一࠱觉得后脑勺有个东西顶住我了。凭着想象,我猜那是一把枪。
我冷笑一声:“王天骄,老子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你猜我为什么放心的给你枪?因为那把枪进水了,根本打不响。”
我当然不确定这枪能不能打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让他疑惑一下,然后我猛地低头,转身一拳向后挥过去。绝佳的身手,蛊毒带来的速度,童子男的反应。这一击,恐怕天下已无人能躲开了吧。王天骄挨了我这一下,腮帮子至少得肿一个月。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圆洞洞的枪口始终顶在我的脑袋上,从后脑勺到额头,我转了一圈,枪口始终还在,并且随着我的脑袋调整着位置。
我的拳头停留在半空中。这一拳也没必要挥出去了,挥出去也没用。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王天骄,想不到你疯疯傻傻是装的,身手也是装的。”
我这句话说完,对面的人来了句:“是你?”
我这才看清楚,对面的不是王天骄,而是杨念魂。
我看她脸上流露着惊喜,枪口已经放下去了,忍不住就要寒暄一番,问问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不过,我心念一动,举起手枪顶在了杨念魂脑门上。
杨念魂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这时候,窗外的王天骄和唐凯丽也问我:“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自己人啊。”
我哼了一声:“自己人?谁知道她是杨念魂还是那个杨家人?”
唐凯丽说:“看看她的耳朵。”
我猛然醒悟,抓起杨念魂的头发,她的两只耳朵完好无损。这才点点头,把手枪放下。
杨念魂已经气得满脸通红:“麻痹的,刚才就该一枪崩了你。”
角落里传来了阴阳怪气得一声:“现在咱们大力可是学的谨慎多了。”
我听得出来,说话的人是青龙。站在那里的,还有铁蛋,以及一个躺在地上的大胖子。
我问他们:“你们怎么来这了?”
青龙问:“你又怎么来这了?”
我说:“说来话长,我回去救人了。”然后我指了指唐凯丽。
我回答的光明磊落,而且省略了所有关键的信息。
说完这句话我得意洋洋,得意之后才发现,我怎么已经开始把事情瞒着我的朋友们了。
我环顾了一周,没有看见桃花妈。急忙问杨念魂:“怎么只有你们几个?桃花妈呢?”
青龙插嘴道:“大力你放心吧。我们几个办事多牢靠。你亲家母已经被我们放在安全的地方了。”
唐凯丽问铁蛋:“你们不是已经上火车了吗?怎么出现在这?”
铁蛋嘿嘿得笑:“我们等火车呢。这里不是车站吗?哎呦,这不是著名要饭的,王天骄吗?怎么?您老人家也在这?”
王天骄还真的有点怕铁蛋,一个劲得向后躲。
唐凯丽问铁蛋:“到底怎么回事?”
铁蛋叹了口气:“今天太丢人了。大力号称上厕所,我们等了一个钟头也不见人回来,青龙还找了个粪勺把厕所掏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倒是把厕所给弄得臭气熏天,乘客们怨声载道。等我们检票的时候,人家把我拦下来了,说我的车票是假的。”
说到这里,铁蛋把车票拿出来,指着其中两张说:“这是从黄炎包袱里找到的那一张,这是今天买的那一张。你们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我接过来,发现这两张车票,字迹,纸张,全都一模一样,唯独其中一张写着西安站,而另一张,是西安西站。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铁蛋说:“当时我也纳闷。西安有西站吗?你们记不记得,当时咱们还疑惑呢,按照火车预售十一天,推测出来,这张票不是黄炎买的,买票的时候,他本人应该在杨家禁地。但是当被告知火车票是假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想通了。黄炎这小子八成是为了省钱,找了个印假票的,不定提前多少天印好了。不过,这票贩子心眼太坏了,把黄炎给涮了,多印了一个字。”
我挠挠头:“你这个说法理论上说得通,但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问题呢。”
铁蛋点点头:“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这是我当时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解释了。直到碰上这位仁兄。”
铁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大胖子:“我本来想趁着火车没开,赶快去补一张票。忽然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我以为咱们在面馆里绑架警察的事被人发现了,于是干脆把这小子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拿住他了。揍了一顿,问了两句,你猜他为什么跟着我?”
我说:“因为这张票?”
铁蛋点了点头:“别看这小子长得肥,这家伙可是个内部人士。幸好我抓住他了,这才知道,原来西安还有一个西站。几十年了,问别人还真不敢保证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