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笑了两声,忽然感觉到脚背上有些东西正在爬。
我低头一看,是一只断了尾巴的小蜈蚣。
我正在诧异,它居然猛地弹起来,不偏不倚窜到我的嘴里。
我猝不及防,只觉得舌头一阵麻痒。上下牙不由自主得咬下去。一声脆响,那只蜈蚣被咬成两截。
这下把我恶心的,一口把那只蜈蚣吐到地上。
张嘴想喊其他人注意,但是我喊出来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觉得我的舌头正在长大,开始堵住我的喉咙。我呼吸困难,脸开始憋得涨红。
我知道,几分钟之内,如果我不解决这个问题,必死无疑。
我向铁蛋跑过去。想求他帮我。
但是还没有跑到哪里,我就觉得两腿发软。渐渐跌倒在地上。
这么一倒,正好压在一具尸体身上。
幸好,这具尸体还没有烧着。但是,着不着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就快要憋死了。
心里这个念头一想,我突然觉得好像不像刚才那么憋闷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觉得喉咙里有点不对。
我摸了摸。是血。我看见那死尸手里握着一只断箭。看来,是这只箭把我的喉咙扎穿了。
我曾经见过颈动脉被割断的人。血彪了将近一米高。几分钟之内就倒在地上死了。这么看来,我比他幸运多了。
紧接着,我觉得嗓子里很痒,我很想咳嗽,我知道,是血到了气管里面了。但是舌头已经肿的把我的嘴全都堵上了,我根本咳不出来。
肺里的气一直向外冲,我难受的一下跪到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然后,两眼一圈一圈地发黑。我看见那些金灿灿的火苗渐渐逼近,马上有烧到我身上来的趋势。但是我已经逃不开了。我晕倒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只有微弱的火光。
我睁着眼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刚才都经历了什么。舌头已经消了肿,呼吸很是顺畅。脖子上的伤口也被裹上了一圈破布。
我艰难的抬起头来。发现我在青龙的背上。
我这么一动。青龙察觉到了。忙不迭得把我放下来。关切的问:“你好了?”
我看他满脸紧张,不由得大为感动,点了点头:“现在没事了。”
青龙大喜,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就好。背了一路,累死我了。你自己走吧。”
我叹了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人都没有闲着。
八婶背着老麻头。铁蛋背着杨念魂。
我问青龙:“我们在哪?”
青龙虚了一声:“小点声说话。咱们在当初进来的那种大宫殿里面。现在房顶上趴着的全都是蜈蚣。”
我叹了口气,心想,苹果曾经说,杨家人的地盘是被不可穿过的宫墙围着的。现在看来,是真的。至于不可穿过,最好是夸张得说法,不然我们几个就惨了。
我问青龙:“你们全都被关在那对碎铁甲里了?”
青龙一拍大腿:“什么铁甲。那是一只蜈蚣。长得乱七八糟。好像让人打了个死结一样。全身动弹不得。我们被抓过去,是给它当点心的。我跟你说啊,这东西长着数不清的小嘴,见谁都把谁吸成人干。”
我说:“看来它最近食欲不振啊。”
青龙笑了两声,指着被背着的那两个:“主要是这二位比较好吃。我就幸免于难了。我发现你这一套法子保命的时候真管用。”
我有点感兴趣了,问青龙:“这么厉害?”
青龙说:“就是这么厉害。我跟你在一块时间长了。戒了洗澡,正在戒洗脸。那蜈蚣稍微尝了尝我就放弃了。杨念魂自然不用说,比咱们是干净多了。没想到老麻头风烛残年了。居然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蜈蚣吃他们啊,连洗都不用了。”
我这才知道,青龙所说的保命方法,就是来脏的。
虽然这话有暗讽我不注意卫生的嫌疑。但是我向来以不讲卫生为荣。于是虚心接受了。
忽然,我想起来一直没有见到阿花。连忙问青龙:“阿花呢?阿花去哪了。阿花去哪了。你看到它没?”
青龙挠挠头:“刚才还在呢?怎么没了。”
这时候,铁蛋在前面说:“阿花去探路了。”
我们走了一段,气氛沉闷压抑。我没话找话,问青龙:“你让铁蛋背着杨念魂?你就不吃醋?”
青龙一脸坦然:“我吃什么醋?我犯得着吗?”
我学着青龙的与其奸笑了一声:“打不过铁蛋,把杨念魂也拱手让人了?”
这里昏黑一片,看不清青龙的脸色。不过这小子默不作声,估计已经满脸涨红,怒气冲冲了。
这时候,铁蛋在前面欢呼了一声:“阿花回来了。”
但是,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它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