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教授没想到我在他家门口上竟然敢这样。又惊又怒,有心说惯用的“我叔叔是柴建功”的口头禅,奈何叔叔就在旁边站着。这话说出来不仅自己丢人,还给叔叔丢人。
柴教授支吾了一会。终于说了实情。他和桃花走散了。
散个屁,肯定是这老狐狸光顾着逃跑,把桃花落下了。
我心中气恼,举拳就想打。但是感觉旁边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得不正视它的存在。
我扭头向右看去。那里只有柴建功这么个糟老头,正在笑眯眯,意味深长得看着我。我心中疑惑:“难道刚才那股气势是这么个老得头发全白了的老头子发出来的?”
疑惑归疑惑,我手中的拳头放下来了。
柴教授忙不迭得解释。什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桃花从车里弄出来,什么丢了半条命拉着哭喊的桃花快跑,什么第一时间报警,结果放下电话一扭头,桃花没了。
柴教授信誓旦旦得保证,他最后一次见到桃花的时候绝对是活的。
柴建功见我急的火上房。对我说:“小兄弟,你先进门坐坐,找人的事,我老头子帮你搞定好啦。”
青龙点点头,对我说:“你对北京不熟悉,一会桃花没找到,你自己走丢了。让柴建功去找吧。他虽然退下来了,但是找个人这种简单事还是能做好的。”
青龙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巧妙地维持在说悄悄话的范畴,但是又故意被人听见。
一般人碰上这种情况,也就只好笑笑,假装没听见。
可柴家看门的老头忍不住了,把敞着的怀匆匆一掩,两手叉腰说:“什么叫这种简单事能做好?北京有多少人你知道不?找个人是很容易的事?”
这时候,柴建功再假装听不见可就不行了。他冲我们竖起一根手指,说:“一小时,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找不到,我把少荣赔给你们。”
我在一边抱怨:“桃花是我媳妇。你赔我个糟老头管什么用?”
柴建功冲我笑了笑,随即面色阴沉得进去了。
坏了柴建功事的看门老头偷偷冲了挤了下眼,显得很是调皮。我恍然大悟,刚才他不是犯浑,而是在帮我们。
我说呢,活到这么大岁数,早就应该老成精了。
柴教授待见不待见我们的吧。怎么说也算相识一场。至少脸上热情洋溢得把我们让进去。
柴家大宅,门口很小,里面很大。前面一个小院胡乱支着些竹竿,上面了晾着各种衣物。就款式、质地和破烂程度来看,应该是刚才开门老头的。
再往后边走,后面一个大院才是柴家人住的。很大,很奢华。
我对柴教授说:“你们家这大院套小院的格局,很像杨念魂住的那个精神病院啊。”
柴教授冷冷的说:“你来了之后就更像了。”
我们被请到客厅坐下。
柴教授家的沙发真软啊。电视真大啊。灯泡真亮啊。
我在心里啧啧啧得赞叹。
青龙和柴教授等人寒暄了一番,自称是退伍军人,名叫陈二满。现在在某大公司做保安队长。青龙是他的外号。说完还递了张名片。柴建功接了,随手递给后面的人,那人拿着名片悄悄溜了,估计是去验证真伪了。
青龙说,那天他下班回家。听见几声枪响。军人出身的他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但是出于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心。连忙开车赶过去。等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黄毛七手八脚我把我和杨念魂抬上车。虽然这时候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是平时他就是个舍己为人的人,于是开车赶上。
远远地警铃大作,警察叔叔像是接到报警过来了。可惜,嘈杂的警笛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黄毛们的面包车七扭八拐,很快把他们甩在后面。
青龙单枪匹马开车追逐,车上的黄毛显然担心把警察引过来,不敢开枪。只是拿车相撞。青龙车技高超,很快在两车相斗中占了上风。黄毛的面包车被撞翻在路旁。
青龙把我和杨念魂拖出来。趁黄毛们晕晕乎乎和不明所以之际,开车逃了。
我和杨念魂在他车上醒过来。略加盘问,就知道了柴教授荒山之行。
原来,他的哥哥也曾经跟着陈永兴在那座荒山服役,后来一直杳无音讯。所以听说了荒山计划之后,死活要跟来。
青龙编谎话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我听了他这一套自吹自擂的经历之后,几欲作呕。不过,面对柴教授和柴建功询问的目光,我还是得信誓旦旦得点头:“没错,他说的都是真的。”
柴教授显然对我和杨念魂很放心。一个是从没来过大城市的山村娃。一个是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我们俩都和北京这座城市没什么交集。
过了一会,刚才拿走名片的人回来了。对柴建功轻轻说了青龙的情况。好像青龙当保安队长的那家公司老板和柴建功很熟。而青龙跟着老板也做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深得老板信任。青龙的家人朋友老板也都知根知底。
柴建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算放下心来。和青龙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开始盘问柴教授。
柴教授在柴少荣的逼问下,开始满头大汗得说他的荒山计划。
看得出来,柴教授果然不说假话。但是总是避重就轻,挑一部分说。但是柴建功何等精明,略一思索,就找出刚才叙述不合理之处,
柴教授不得不又说出一部分事实,以相佐证。
就这么一个问,一个答,只不过半小时而已,柴教授关于荒山数年的计划就被柴建功全给问出来了。
青龙在我耳边轻轻说:“柴建功肯定知道这个计划,现在是做给咱们看的。好证明他绝对不知情。万一将来有个好歹,他这个侄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我用眼神问他:“这你都看得出来?”
青龙小声说:“不然,这种话,为什么非要当着咱们的面问呢。乍一看像是信任咱们,其实,嘿嘿,那可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