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喜:“桃花你醒了?你没事了?”
桃花勉强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啊。睡一会就全好了。你的腿怎么样了?”
我低头看了看,伤口上的血大致上止住了。但是仍然在少量的往外津,我松了松绳子,让血液稍微流通一下,继而又束紧。
我若无其事得对桃花说:“这种伤我都习惯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桃花相信了没有。她只是苍白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身后的墙壁说:“后面有一个洞。”
我回头,墙上真有一个洞。拳头大小,就在武陵两个字后面。石板被拿掉后,它露出来了。
我挖了挖这个洞口,土质疏松。一会的工夫洞口就渐渐变大,可以通人了。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桃花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们俩爬进去。里面很挤,几乎是贴着身子在爬。土墙出奇的很软,有弹性。
我突然有个很恶心的想法。我和桃花像两坨干硬的大便,正在直肠里用力挤出去。不过,这里如果是蛇的食道,那么我俩应该是蛇的呕吐物才对。
爬了一会,我意识到有些不对:“怎么这个洞柔软成这样?。”
我拿手电照着,仔细研究。发现这洞壁上根本就是蛇皮的。而且这蛇皮还在一动一动,明显的活着。
我最怕蛇了。
我回头对桃花说:“这个洞被蛇包围了。”
桃花说:“我早就闻见蛇的味道了。这个洞的旁边应该住着一条巨蟒。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大的蛇,我以为早就绝种了呢。”
这话听得我心惊肉跳,蛇一见我我就炸窝,万一这条蛇炸起来,我还活得了吗?
桃花安慰我说:“它恐怕已经睡了很久了。像这种大蟒蛇,一年中有三百多天是睡觉的。”
这样小心翼翼的爬了一段,且喜没有惊动它。过了一会,那条巨蛇也不见了。周身全是坚硬的泥土,爬起来十分吃力。
再往前,突然豁然开朗。又是一道石门。和先前那道,除了个头小点外,没什么区别。
我和桃花都有些紧张,不知道后面藏着什么。但是走到这里了,不进去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一咬牙,把石门拉开。
走出石门我和桃花才发现,石门是开在一座雕像背后,关上门,谁也不会发现雕像下面别有洞天。雕像靠着墙壁,中间只留着一人宽的余地。
我和桃花从后面转出来,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里意外得点着长明灯。
我关了手电。
发现除了长明灯外还有无数的蜡烛,香火。
雕像被供奉在高台上,雕刻的正是千眼井的祖师爷。我担心这里面又有什么猫腻。仔细看了一遍,确认这不是老鼠变得,才放下心来。
雕像前是一排排黑漆漆得木板,上面写着谁谁谁之位。
我问桃花:“谁在地下建了这么座祠堂?”
桃花摇摇头,拉着我快步往一个方向走。
由于火光有限,我直到走近了才看见那里有一面很不规则的墙,墙上有一个很不规则的门。
桃花好像未卜先知似的推开那道门,拉着我出去了。
一股清新的寒风扑面而来,我抬头就看见月亮。我们……居然已经走出来了。
在狭窄的地下呆了太久,我甚至有点适应不了地面上的空旷了。
桃花指着刚才走出来的那间屋子说:“这是我们村的祠堂,我们居然爬了这么远,从你家到我们村祠堂……小时候我就觉得这祠堂很奇怪。一直以为是盖房子的技术不好,现在你看看它像什么?”
我回过头去仔细打量,这房子左歪右斜,连门都不是规则的长方形。乍一看却是做工低劣。但是看了一会,我迟疑地说:“怎么这么像个蛇头?”
桃花点点头:“就是蛇头。看来这个洞确实是仿照蟒蛇挖的。没想到老鼠洞居然能和蛇洞连起来,从你家一直通到千眼井。”
我说:“管他按谁挖的。咱们活过来啦。”
我心中激动,不由自主的把桃花抱起来,转了个圈。
正这时候,周围突然出现几十个手电筒的光亮。全照在我身上。
我眯着眼看去。好像全是千眼井的人。
其中一个扯着脖子大喊:“找到桃花了。和程大力那个混小子在一块呢。”
我气得火冒三丈:“你丫说谁混小子呢。”
我正要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干上一架,就听见远处八婶的大嗓门:“哎呀,可算找到你俩了,上哪去了你们?啊?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
紧接着呼啦一大群人走过来,领头的是一脸关切的八婶,和脸上冷冰冰的桃花妈。
桃花一见自己妈来了,在地下的种种惊险涌上心头,不禁泪如泉涌。
八婶本来大着嗓门正在那喊。突然看看全身只有一条短裤的我,和披头散发,穿着我的上衣,哭成泪人的桃花。迟疑地问:“大力,你……你这是把桃花怎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