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对上了?看来没我的事了。”池绍摘下头盔看向场上交战的两人问曼莎,“你猜谁会赢?”
曼莎但笑不语,她自然是站在澹台锦卿这边的,可那人的实力看起来似乎也不弱,好几次他的剑都险险地擦过澹台锦卿的胸口,让她紧张得手心都握出一层汗。
而场中央,两人对峙着,时间一分又一分地流逝,没有人先动。
忽然,那个男人整个人像一头矫健的狼一样暴起,弹簧钢材质的剑锋在气流里微微振颤,几乎都可以听见那轻浅的嗡鸣声。澹台锦卿脚下一个弹跳步,右手腕一抖,一个漂亮的拨挡,两个人的剑直直地撞击在一起。
既然已经开局,澹台锦卿也不再等对方露出破绽,主动进攻起来。早在中世纪欧洲,击剑就是骑士的七种高尚运动之一,而他虽然不是出身贵族,但这些仍然是他的必修课。
他博采众长,自有一套风格,自10岁起就辗转于各位大师门下学习,所以他既有法国佩剑意志强、拼劲足、步法轻快、动作灵活、善于隐蔽自己意图的特点,又有意大利击剑那种热情豪放的性格,严谨刚烈,积极主动,敢于冒险,凶狠凌厉。
他很好地将力量、速度和凶狠揉合得极好。在交锋中的步法快速灵活,时紧时送。从容不迫,极具威胁。尤其攻击时对剑尖的力度、速度、深度控制恰当,善于创造时机强攻或在强攻的基础上以第二意图设置圈套,稳扎稳打,后发制人,极少盲动和冒险,他的这种攻守俱备且攻击时真假莫测、点面结合,常使对手防不胜防。
不过那名男子似乎也不弱,他属于自由式,处于意大利的硬朗和法国的圆滑之间。大开大阖里却又以敏捷凶悍,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谁也压制不住谁。
一个滑步,那个男人揉身弹腕。手里的剑堪堪擦过防护服的前襟,曼莎虽然对他有强大的自信,但当时也有些惊得满手全是湿乎乎的冷汗。
澹台锦卿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是下一秒,他的手腕顺时针斜劈直刺向那个男人的左手小臂。于是顿时那人自然要用护手盘和剑根去阻挡,不料澹台锦卿忽然收手,一个潇洒的反手劈,剑尖刺中了他的右手手腕。
于是,那人更加凌厉地还击。两个人一时打得难分难舍,只看见银色的剑身如同两条白色蛟龙忽上忽下。还有不时传来的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曼莎虽然有点些担心,但抬头看着池绍一脸平静的样子,也只能严格遵守观赛礼仪。一丝声响也没有发出。但心里,却着实也有些担心,明明知道两人都穿了专业的击剑服,但一颗心还是有点七上八下。
场上的澹台锦卿的袖子眼见就要被那名男子一个滑剑削到,好在他躲得快。避了过去,而那名男子也自觉自己占了上风。攻势愈发密集。
澹台锦卿眉头微蹙,当下有了决断。他故意在左臂留了破绽,引他来攻。那人果然弓步冲刺,他立即趁机抢占这难得的优势交叉,径直刺向那人的胸腹部位。
“你赢了!”计时器的提示声中,场上那人和澹台锦卿同时摘下头盔,他神态落落大方,不见丝毫局促。
曼莎悬了已久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脸上忍不住露出释然的笑容。
澹台锦卿自然也看到曼莎轻喘一口气的模样,于是,他眼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向曼莎。在众人面前,曼莎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去,不再看他,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朝澹台锦卿朗声一笑“锦少,果然还是一如往日,好剑法!”
澹台锦卿上前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鸣寒,好久不见!”
曼莎诧异地看向那人,看起来似乎很平和,五官的线条冷峻,眼眸锐利,带着那种不是很帅气的那种俊朗,却又有些儒雅的感觉,虽然面无表情,但看来却很有独特的味道,看到她时薄唇一抿,亦向她淡然一笑,却自有一番迫人的霸气。
曼莎回以微笑,视线落在一旁的澹台锦卿身上时,带着些许疑惑,而他回望她时,眼里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似乎把曼莎刚才对他担忧看得明明白白。曼莎有些不意思,反射性地将手中喝了一半的水瓶递了过去,“给!”
澹台锦卿接过去喝了几口,池绍却看着他俩笑得极为暧昧“锦少,这美人奉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呀!”
曼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澹台锦卿却握剑敲了敲池绍的肩膀,淡淡道“拿起你的剑!”
“我可不敢!”池绍有些敷衍地一笑,“我可没忘记你是全美大学联赛冠军!”
于是,顺道地四人驱车离开俱乐部,直奔君怡酒家。
君怡酒家是全b市新开的最正宗,也是最昂贵的菜馆之一。它地点优越,装修豪华,格调高雅、菜式美味,出入的客人非富即贵。如果没有预约通常是是订不到位的,但如果是锦少等人,则完全不需要预约。
四人落座后,曼莎看了看房内。包房内的摆设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付鸣寒笑着对池绍说“不错,不错,这里还真是别致雅丽,你的推荐真不错!”
池绍听了,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但还是谦虚道“你还没吃到菜呢,这么早就下结论!”
付鸣寒是什么人,一向性格张扬的池绍居然还会露出这种姿态,看来委实有些诡异。再联想到,刚才在门口时,经理那异乎寻常的热情和恭敬。
“原来,这是你开的!”他用的是肯定句。
澹台锦卿在旁边对付鸣寒说“看来,今天我是借你的光,要不然,这么好的地方他都没带我来过呢!”
“哪有,其实这家店也不是我开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提起这个朋友,池绍居然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起来。
听了他的说。其余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但迅速地又有些了然于胸的默契意味。
付鸣寒看了一眼池绍。戏谑道“看来某人也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
看到池绍在听到付鸣寒的话后,难得哑声的样子,曼莎和澹台锦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侍者将酒送了上来,曼落认出是澹台锦卿来此之前拿到车里的那瓶。
付鸣寒瞥了一眼酒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澹台锦卿也是不动声色,与他笑着碰杯。
“锦少已经决定了?”付鸣寒浅酌一口,徐徐问道。
“嗯!”澹台锦卿淡笑地回望他,“鸣寒,这次要麻烦你了!”
“谈不上麻烦。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了”付鸣寒话没有说完,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曼莎。
曼莎看到他看向自己时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有些事他们肯定不方便说给她听,遂开口笑道“锦卿,我去打个电话!”
“去吧,小心点,别到处跑!”
“嗯!”曼莎点头离开。今天的她穿着一条鹅黄色上有浅灰色花纹的连身裙子,随着步伐。宽大的裙摆呈现一种微妙的摇曳,恍如水中娇艳的水仙。
“锦少,你真的认定她了!”付鸣寒的脸上虽然还是带着微笑,可是眼神却一片冰凉,“要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嗯,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就会立即做到,榕城的顾家我需要你来扶助他们!”
“锦少?”池绍听了也不由得诧异起来,要知道,锦少在商场上向来不喜欢为人出头。可是,如今他这样,究其原因,难道还是为了她?
“为了她?”池绍试探地问道。
“嗯!前几天婷薇和世俊在‘锦园’看到曼莎住在我那,再加上,春节期间她几乎遭到枪袭,所以榕城的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了!”
“她住在‘锦园’?”池绍虽然知道澹台锦卿对曼莎是认真的,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让曼莎住进锦园,锦园,那是他未来妻子才可以入住的地方,不欢迎外人,更不欢迎任何女性。
“有什么问题吗?”澹台锦卿轻轻挑眉,看着池绍。
“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你不会明白的,她对于我,很重要!婷薇和世俊现下知道我和曼莎在一起的事了,迟早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会知道,所以,我私下希望顾家的事业能够发展得越来越好!”澹台锦卿有些感慨地说道。
“原来如此,说实在的,上次在电话里,原本我还以为天上下红雨了,要知道咱们一向冷心冷肚肠的锦少突然热心肠还是让人很担忧的!”付鸣寒轻抿了一下杯中的酒液,感叹了几句。
“等到你遇到那个人,你自然就会明白的!”澹台锦卿轻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轻轻举杯。
“是嘛,看你现在一脸宝贝的样子,说实在的,我就觉得纳闷,她确实很漂亮,可是太嫩了点吧,你们要在一起,我看至少还得等上两三年!到时候,你不怕憋坏了?”最后一句的时候,付鸣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几乎只要一个女孩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立即就可以判断出她是否还是童身。
而曼莎年纪这么小,就算身体发育得很好,以他们对澹台锦卿的了解应该舍不得这么早下口,再说了,刚才一照面,他就立即看出,小姑娘还是清清纯纯的。
“你们呀!”如果是别人,哪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可是。面对一群损友,他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菜做得相当有水准啊,你们三个居然没动几口,光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玩高深!”回去的路上,曼莎忍不住长叹了声。
“带你去就是让你负责吃的,”澹台锦卿有些好笑地瞅了她一眼睁得大大的双眼,邀功道,“我很好吧?”
“好个鬼,那气氛吃得我快消化不良了!”曼莎朝他吐了吐舌,“对了。你说刚才那个‘鸣寒’,他在我老家发展事业?”
“以后不许叫他鸣寒,只能叫他付鸣寒!”听着曼莎软软的声音叫着自己朋友的名字。澹台锦卿有些吃味的说道。
“不是吧,这也不行?”曼莎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嗯,你只能叫我的名字,其他人不行!”澹台锦卿有些霸道地宣布道。
“是。大人!”曼莎俏皮地敬了个军礼。
“对了,今天晚上那瓶酒是什么酒呀?为什么它的味道好奇怪呀,和平时的葡萄酒不太一样!”曼莎转头看向澹台锦卿。
“那瓶是贵腐酒!”
“贵腐酒是什么酒?”曼莎追问道。
“贵腐酒其实也是一种甜葡萄酒,只是它是利用附着于葡萄皮上被一种称之为“贵族霉”的作用酿制而成,所以才叫“贵腐酒”!”
“它很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