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照样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气顿时清明,刚揉着眼睛坐起身,就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四姑娘,你醒了?”
然后,就有人用双手递了衣服过来。我抬眼看着面前那张平时看惯了的微笑的清秀脸蛋,第一反应就是:神讷,不是吧,我这是在哪?
明芝笑盈盈的样子像极了他的主子沈大少爷。
明芝告诉我,我昨儿个惊吓过度,还没出巷子就直接性的昏倒了,他和明墨收到小孩子们跑回来的求救信号就租了马车赶来接我,走到半路看到他家沈丛宣扶着我,我半个身子都倒在了他家主子身上,没把沈少给累死。
我默默的一呻,“那沈老板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是个人才,吃饱了饭力气还挺大的。”
明芝一疑,“姑娘是在说我家主子吗?”
我忙像波浪鼓一样摇头,“没有啊,我在表扬我自己呢。”
顺便对着明芝竖起了大拇指,“我穿成那样你家公子都能认出我来,真是人中豪杰!下次替我给他赞一个。”
明芝掩面一笑“瞧姑娘说的。”
转眼间过了七八日,年关已到,京城城里张灯结彩,浓浓喜气,隔壁的房东也就是黑蛋蛋的老妈早在好几个月前见我一个单身年轻女子独自住在这里,便两次三番的来邀请我一同过年。
过节前夕我正式恢复了工作,特例的一大早跑到木言堂张罗“劫财”地准备开几场短篇的场子。
其实我本意是准备向沈丛宣道谢的,走进木言堂之前我先将计划进行的步骤安排好,先要去道谢,然后请他以后罩着我,毕竟最近风水不顺,惹到了小王爷,要是以后那厮再惹出什么祸,还希望他卖个面子。倘使他同意我再想想提一提涨工资的事情,他要是再同意我就再顺口说一说过年分红的事情……
可是刚走到沈丛宣门前就听到奉七在门外说:“四姑娘,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么快!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沈丛宣的房间安排在六层楼角落里的一个房间,远离楼下说书阁的喧嚣,非常僻静。碰巧和容华所住的在同一层楼,虽然房间大门对大门,但是我要到他那边去,还要绕过三边的走廊过去,还真是漫漫长路。
我推开沈丛宣的门,一眼就看到他惬意地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床前一个凝香炉,正袅袅地冒着香烟。奉四他们站在一旁,严肃的像是一樁佛像。我望望外面,也不早了啊,还穿成这样。
听到开门声,我的大老板睁开那双漂亮得让人嫉妒的眼睛,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抬手倦倦地往一张椅子一指,微笑着说:“坐,四姑娘。”身体略微转了一下,宽大的华丽袍子往下耷拉下来,露出白生生的一片胸膛。
这……沈丛宣难得香艳的姿势,是要……干什么?
我略微感叹道,以前和师兄们洗澡时肉看多了,现在不管是多么风情万种,我貌似有一种自岿然不动的矜持!
此时回想起我当初学艺的时候,年少不懂事,还是穿完开裆裤的年纪,就一直闹着师兄们要和他们一同洗澡,他们不答应,我便整天跟在大师兄屁股后面叨叨叨叨。
大师兄几个把我明明认为合理又合法的要求推推搡搡,从不搭理我。最后把我惹毛了,想了个法子,干脆就趁大家泡在池子里面的时候翻墙跳了进去,大师兄刚从池子里爬起来,一看我就这么跑了进去惊呆了,是又气又怒。刚好从来淡定的二师兄刚换完衣服路过,大师兄一把扯掉二师兄围在腰间的长围布,指着我二师兄向我大吼“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你师兄和你一样吗?你们这么明显不一样,我们能在一起洗澡吗?”
我呆了一呆之后,开始直视大师兄抛给我的这个问题,好好的将我二师兄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差点就开始数他身上有多少的汗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