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还有一位白衣宫女,两个宫女小心地关好门,一左一右挽着天娇往一处落花小径走去。
“放开我,这样不舒服知道吗?”天娇甩开她们的手,“这是要去哪里?”边说边眺望远处,可以俯见湖面水波荡漾。
看来这个落仙台不算大,不知道湖水深不深?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她五哥,有这么一汪湖水,五哥若是来看她也不必借雨开道了。
两个宫人没有做声,继续前行。天娇见两人眼神淡然,似并不把她看得多精贵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忖,姜篱把我弄到这里来,该不会只为了什么拜堂成亲吧。这里可没见到一点成亲的热闹装饰,倒不如在瑶山大帐时更讲究。
狐疑地跟着两个宫人进了一处浴泉,才知道是让她沐浴。正好一身灰土,不洗白不洗。两个宫人没有要帮她的意思,立在浴泉外候着她。
天娇索性宽衣解带,拔了头上钗环,泡在泉池里洗个痛快。
过了好一会,她披着一头湿发出了浴泉。两个宫人这才过来帮她擦拭,不知从哪儿找出一身荔枝白的绸裳,手脚麻利地给她穿上。
不用穿大红的喜服,天娇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思欣赏眼前的浴泉了,这里要比北吕宫里的香汤池清幽许多。依在楼栏处,可以俯瞰一望无际的湖水。湖面清风袭来,伴着鸟语花香,天时地利都有了,岂是香汤池可比的。
“天娇公主!”
猛地听人呼唤,天娇吓了一跳。
“奴婢该死,吓着公主了。”揽月神情慌张地样子,“奴婢要给公主讲讲仪式,以免一会冲撞了大王,惹他不开心,公主也会觉得不舒服。”
两个白衣宫人听到这话,不再像先前一样淡然的样子了,两人的脸上都起了红云。其中一位示意揽月一会再说,便引着她们进了一处花木掩映的木屋。
揽月和天娇进了木屋,两个白衣宫人守在门外。
“奴婢帮公主宽衣,得罪了。”揽月说着就去解天娇的衣裳。
“干嘛解我衣裳?”天娇拉着衣襟不让揽月靠近。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按说在山上大帐就该检视,当时条件所限也就罢了,可是这里是别馆,不得不按规制行事。公主就别让奴婢为难了!”
“检视什么?”
“身体发肤都要按王后的要求检视,看公主合不合规制。”揽月一脸难色。
“噗!谁要做你们王后,我才不检视呢!去跟你们大王说,快点放我走。”
“这可不是我们大王的意思,奴婢相信大王是真心要娶公主为王后的,他肯定不会在乎这些形式……”
“那是谁的意思?”天娇问完又后悔了,这感觉好像她真想嫁给姜篱一样。
“是王太后的意思。”揽月垂眉道。
她想不明白,死了三年多的王太后怎么会有这么个遗诏,“姜篱若是继成王位,所娶王后需在别馆泉池沐浴,玉石台圆房。若是该女乳下有痣,立毙于玉石台。”
幸好在瑶山大帐她的大王和天娇没有洞房,不然就违了王太后的遗旨。可是遗旨一直搁在别馆,她的大王应该是知道的呀!难道她的大王为了天娇公主竟连他母后的遗命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