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军两次侵藏战争,更兼沙俄也野心勃勃,窥视西北,使清廷感到西藏地位的危险,有识之士鉴于西藏地位的险要和情势的恶劣。主张在西藏进行改革。加强西藏与内地的联系。906年,张荫棠出任查办藏事大臣。拟定善后办法基十四条,主张在西藏练兵筹饷,革除苛政、振兴农工商业。次任驻藏大臣联豫也积极推行新政,设立督练公所、巡警局、电报局、学务局等新机构。在西藏改革的同时,清廷又任命赵尔丰为川滇边务大臣,在藏人聚居的四川西部进行以改土归流为中心的改革。这些改革措施,对于加强西藏与内地地联系,巩固边疆,无疑有着一定的积极意义。但这种改革往往带有民族歧视意味,不容易得到广大藏族人民的支持,同时又与西藏上层封建农奴主阶层的既得利益发生了矛盾,故而遭到他们的反对,清廷对于西藏的控制反而动摇起来。
英国两次侵藏后,为了消化侵略成果,也为了避免与沙俄的冲突,对西藏采取了所谓“不干涉政策”,更注重经济渗透和政治分化,在西藏上层人物中扶植亲英势力。英国驻西藏的商务专员等人采取各种手段拉拢和收买西藏官员,挑拨汉藏关系,制造和扩大汉藏矛盾。客观上,随着藏印贸易地发展,西藏产生了一批靠垄断羊毛贸易获取高额利润地特权阶层,他们成为亲英派的主要人物。亲英派首领伦青夏札即因专靠羊毛贸易营私舞弊,曾被联豫下令抄没家产,更造成了对立。
双方势力此消彼长,清廷与西藏地方之间地矛盾越来越激烈。
南京临时政府成立时,孙中山虽已明确宣告西藏为中华民国领土,但限于实力,根本无力干涉。袁世凯任总统后,面对当时的西藏局势,决定对藏政策是剿抚结合,先剿后抚。对袁世凯来说,他最重要的任务是稳定局势,打压国民党,只要不出动北洋军队而让川、滇两省出兵,既可免伤实力,又可削平藏乱,自然是件好事。
先是川督尹昌衡亲率川军前队二千五百人从成都出发,兵分两路,南路由朱森林率领,收复河口、理塘,北路由刘瑞麟率领,解了察木多、巴塘之围。与此同时,蔡锷派遣的支队也收复了盐井等地,藏军人数虽多,但实力其实不强,基本是一群乌合之众,在西藏内陆还可以依靠熟悉地形、有利环境而得到支持,到了川边失去这些依托后,就变成不堪一击。
川、滇军队节节胜利的消息,使英国终于忍耐不住了。它放弃了所谓“不干涉政策”,开始走上前台**裸地干涉中国内政。朱尔典曾与袁世凯会谈,就中国迫切需要大借款这一困境来提醒袁注意,如果川军的进兵超出一定范围,英国政府就不会对中国提供任何进—步的援助,进而声称“西藏问题总以日后和商易为归结,倘现时用武力,或与友睦之办法必有巨碍”。
此后朱尔典又几次重提中国不得派兵入藏,不得改西藏为行省,否则所有责任惟中国是问,在这些威胁—时未见效而藏军在川、滇军兵锋之下不断败退地情况下,月7日,英国方面正式向中国提交照会,声明五点:一、英政府不允中国干涉西藏内政;二、反对华官在藏擅夺行政权并不承认中国视西藏与内地各省平等;三、英国不允在西藏境内存留无限华兵;四、以上各节先行立约,英方将承认之意施于民国;五、暂时中藏经过印度之交通应视为断绝。英国的照会完全无视国际法堆则,是对一个主权国家内政明日张胆的干涉。但是袁世凯政府迫切要求得到列强承认和借款,迫切希望镇压“二次革命”,不敢轻易与英决裂。秦时竹发动护国战争后,朱尔典变本加厉,更进一步威胁中国,如果中国政府不令川军停止西进,英国根本不承认中国政府。
面对英国的强硬态度,有求于列强的袁世凯终于抗衡不住,致电尹昌衡、蔡锷,胡说什么“切不可冒昧轻进,致酿交涉,摇动大局”。当时,川、滇两军的形势还较为有利,但接到中央之命令,也只能服从,川、滇军基本停止于怒江一线。有人评论说:“战胜川军者,非藏兵也,英使朱尔典也。”
秦时竹上台后,从不同渠道得悉了这些消息,当时因为英国方面忙于其他更大的事务(与江南的冯国璋勾结),无暇要挟秦时竹做出更大地让步,才暂时地没有提到西藏事务,但秦时竹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按照历史逻辑地发展,94会有西姆拉会议和麦克马洪线,他决心在事态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前,先行抑制住英国的侵略野心。派遣张孝准入川,是为了平定川乱,在这样的情况下,蔡锷的地位便显得愈发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