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五呲牙,抬头对岳美姣一笑,说:“我是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毕竟到时候我们还是要回青城办婚礼的嘛,呵呵……”
岳美姣瞪了她一眼,“这事分明就是看出你不如费先生冷静,人家那是考虑周全,要是真敢不跟我说一声,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了!”想了想,又有点伤感似得说了句:“不过,现在这样看的话,你好像也是认准了那小子了……”
前一句还费先生,后一句就变成了那小子,这丈母娘看女婿,也没有越看越好的呀。
宫五笑眯眯的看着岳美姣,点点头,说:“嗯,我喜欢小宝哥,我想跟小宝哥结婚,我想跟他以后都好好的,一起变老。他老了、病了、不能动了,我照顾他,如果我老了、病了,不好看了,他照顾我。就这样就很好。”
“如果这些是你自己的想法,对方并没有这样想呢?”岳美姣问。
宫五一下笑了起来,“那又怎样啊?我们现在很多人谈恋爱,好的时候都相信世上的天长地久,可是三五年之后分开的比比皆是,有怨有恨。很正常呀!妈,以后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感觉,现在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和小宝哥是一样的,我和他都一样,我们都对未来无比相信,也坚信对方的心意。只是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只有未来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到了很老的时候,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开,那也没关系啊,最起码,我们都渡过了最美好最愿意相信对方的日子。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就算分开,也能平平安安活到老。”
岳美姣看着她没动,直到怀里的步小九哼唧了两声,她才伸手把步小八放到床上让他自己睡觉。
“小五,我相信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大学都毕业,也会自己做决定是要工作还是考研,我完全给不了你建议,”岳美姣看着宫五,说:“我相信我的小五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不是毫无目的的。”
宫五抿嘴,脸上带着笑看着岳美姣。
岳美姣继续说:“展小姐一直跟我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说实话,我的印象中,我的小丫头一直都是调皮捣蛋数第一的那种,所以她跟我说的时候,我虽然很高兴,但是我总觉得她是在说恭维话,毕竟,她的儿子喜欢我的小五,讨好一点总不会错。我以前跟你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那是基于你还小,基于你什么都不懂的前提下才说的话,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我的小五真的长大了,大到了想要结婚生子,大到可以考虑责任懂得思考,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她欣慰的说:“真好,我希望小五一直都是这样冷静的思考遇到的每一个问题,好的,不好的,小五都能应付,而不是想我一样,稀里糊涂的活到现在,就连生个孩子都是计划外的。”
现在想想,除了宫言庭是她期待而出生的,下面的三个包括宫五,哪个不是她突然冒出来的?
可惜造化弄人,偏偏她最期待最喜欢的宫言庭,和她隔的最远,他成长的每一步,她都没能伴在他身边,而另外几个,每一个都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宫五笑出声,“完了,小八和小九以后知道,肯定得伤心死,原来他们俩一点都不被妈妈欢迎,一个两个都是不想要,最后没办法才生下来的。”
岳美姣默了默,才说:“我是看不惯他们爸爸,就步生那死样,我看了就来气。”
宫五呲牙:“这样步生知道要伤心了,他都喜欢死我妈了。”
岳美姣翻翻眼,懒的再提步生,“你结婚、生不生孩子,我都不管你,只要你觉得幸福,一切都好。嫁妆我给你准备好,不能让人轻视了我女儿,我再爱钱,也不如爱我的孩子重要。我省吃俭用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女儿出嫁的时候能够扬眉吐气,嫁出去了不给人欺负,有底气。”
宫五手托腮,看着岳美姣,笑嘻嘻的说:“嗯,我也天天给自己攒嫁妆来着,我存钱罐又满了两个了,多好!”
岳美姣想起她的存钱罐,忍不住笑着说:“是啊,我们小五的存钱罐都要满了!”
宫五也呲牙笑,谁都知道要是指望宫五的那几个存钱罐,嫁妆是没指望了。
步小八一个人在外面玩,等半天没看到姐姐出来陪自己,蹭蹭蹭跑过来,“姐姐!陪小八玩!”
宫五点点头:“来了!”站起来,带着步小八出去,免得他吵醒步小九。
步小八不是很喜欢步小九,因为步小九打破了他的妹妹梦,这让步小八很生气,好在还有宫五在旁边时不时提醒,步小八觉得自己是哥哥,也有照顾弟弟的责任,虽然不喜欢,但是有义务的。
陪着步小八玩到晚饭,吃完晚饭宫五就去继续写自己的论文,准备考研复习。
偶尔还会看一下手机,看看公爵有没有给她发信息,虽然很多时候都很失望,不过宫五不难过,因为她知道,公爵肯定是忙的没时间了。
公爵是真的很忙,忙的像只陀螺似得,甚至没空想念远方的那个小人了。
推翻一个经历了几百年的国家制度,重新建立一个国家制度,原本就是不是件容易的事,皇室的和保守派的固执,严重的阻碍了所有的发展进程,这些阻碍如何推翻,怎样推翻,都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这个过程公爵等得起,可是他不知道小五会怎么想,最关键的是,马修培育出的毒草已经在人工光合作用的促成下发芽,也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他将会进入最后一轮的试药过程,最后一次的结婚会如何,根本无法预料。
宫五在复习考研资料时候,刚好翻到了新旧政体交替相关内容,她特意认真看了一顿,伸手在纸上做了笔记,随后又特意翻查了一些资料,突然发现伽德勒斯要想建立新政,她早先原本以为的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
毕竟,历史上最为典型改制国家在国王的支持下还前后经历了两年的时间,何况是顽固闭塞的伽德勒斯?
宫五努努嘴,突然很悲惨的觉得,她要想和公爵结婚,好像还要有等待三五年的信心才行。
这样一想,宫五突然觉得考研更有动力了,万一第一年考不上,那她就考第二年啊,反正,公爵三五年内也回不来了。
努努嘴,气呼呼的想:“小宝哥这个大骗子,还骗她说很快就回来,根本就是先骗她离开再说的。”
可是,她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啊,没办法,谁让她喜欢的就是那样的公爵呢?
公爵当然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在三五个月就回去找他的姑娘,所以,他满心愧疚,也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尽快实现伽德勒斯的未来发展方向。
多方长时间的僵持之后,公爵终于打破僵局,主动代表和保守党对立的其他党派,进宫和女王展开对话。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时间在流逝,争执在升级,总有被解决的时候。
他一直记着远方有个姑娘一直在等他,甚至怕影响他之后,从开始的一周一条短信,变成了默默的思念。
他从未想过那个姑娘对他变心了,就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变心一样,他深信不疑的相信,相信那个姑娘在默默的想念他。
伽德勒斯的争论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公爵在这一年半之后,终于让接受过海外教育的女王陛下有了一丝觉悟,伽德勒斯的发展如果不能顺应世界发展的潮流,就必将会被历史锁淘汰,她认不清当今世界民主政治的趋势,就不能带领伽德勒斯有更好的发展。
女王有心想要当一个可以造福伽德勒斯民众的陛下,所以她不得不认真的思考,是否是放下权力的时候了。
王室舍不下皇权,伽德勒斯就得不到更加先进的发展,这是一个死局,唯有牺牲一方,才能推动进程。
她对公爵点头:“爱德华先生,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公爵微微施礼:“我的荣幸,尊敬的陛下。”
女王的看着公爵,他问:“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公爵回答:“正式宣布皇室的立场,但是陛下,一旦您宣布了王室的立场,您就要承受得了保守党的攻击,毕竟,您之前是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如今您突然抛弃了他们,这会让他们觉得遭到背叛,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无休止的抗议和游行,甚至对于您身为女王身份的攻击,而对您的打击将是非常的巨大,陛下您真的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吗?”
女王略一沉思,才说:“是的爱德华先生。可是,我现在的同盟军,难道不是您吗?身后有人支持,我不觉得我会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程度。”
公爵一笑,道:“欢迎女王陛下加入同盟军的战列!”
这就是一次进步,巨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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