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的心中突然一跳,坏了。
昨天自己跟习癞子逼赌债的时候,习癞子说用他的闺女抵账,自己跟着习癞子过来看了一眼,那个闺女长得确实水灵,反正习癞子的钱也不好要了,自己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那个丫头等到自己玩腻了扔到哪个洗头房去还能给自己挣钱呢,总比把习癞子逼急了跑了要强得多。
妈的,难道那个丫头是哪个大人物包养的二奶?
不能呀,就他妈习癞子那个德行,他闺女要是被人包养了,他还不早就巴巴的贴上去了,还至于混成这个德行么?
用不着长毛胡思乱想了,在服务中心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郭东胜已经带着他跑到了会客室的门前。
郭东胜站稳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胡乱的抹着脸上脖颈上的汗水,连着呼呼喘了好几口大气,压下自己浮躁的气息。
长毛注意到在他眼中一向威风八面的郭局此时竟然有些紧张,连警服领口上的风纪扣竟然也摸索着扣上了。
郭东胜的紧张传染给了长毛,他手上戴着手铐,此时胡乱的把t恤衫揪了起来抹着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水,再放下来时,t恤衫已经成了一块破抹布,泥痕汗渍一道一道的。
“笃笃笃”,郭东胜敲响了房门。
随着‘请进’的声音,郭东胜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到进来的郭东胜,郝建平笑着站起身迎了过来:“东胜,好久不见了。”
郭东胜急忙小跑着上前,伸出双手握住郝建平的手使劲的摇晃着:“老板,啥时候到天涯来的,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郝建平呵呵一笑:“我来纯属是为了私事,你公务繁忙我哪敢惊动你?”
郝建平一个公务繁忙又把郭东胜吓出了一身汗,老板说自己工作繁忙。那岂不是批评自己工作没有做到位了?
说句心里话,郝建平真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个公务繁忙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孰料郭东胜在官场呆的时间太长了,总要从普通的一句话中分析出一些画外音来。因为郝建平这句话,接下来天涯市的那些混混们又有得受了。
郝建平呵呵一笑拍了拍郭东胜的胳膊:“坐吧。”
至于紧跟在郭东胜后面进来的那个长毛,郝建平干脆连看都没看一眼。
看到那个长毛进来,习佳凯已经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腰弯成了八度,一脸的媚笑:“棒槌哥好。”
好。好个屁,你没看老子手腕上带着手铐了么?
看到习癞子在场,长毛已经知道今天自己无缘无故被郭局从被窝里掏出来为的是什么事儿了。长毛虽然没有混过官场,但是跟官面上的人交道打得多了,对官场上的道道也略通一二,他可是看到郭局刚才是小跑上前弯腰双手握住郝建平那只手的,这证明郭局的地位要远比郝建平低得多,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圈,正在琢磨要怎么把自己从这件事儿里撇清出来呢。
妈的。习癞子,你算是把老子害苦了,你闺女就是长着一个金x老子也不敢碰呀。
这时,习佳凯也看到了长毛手腕上的手铐。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了起来。
这帮人还真不是吹牛逼,一个电话竟然把在天涯市只手遮天的棒槌哥给铐来了。
习佳凯的心中忐忑不安,却还有那么一点窃喜。
自己闺女竟然认识这么牛逼的人物,那自己以后在天涯市岂不是也可以混得开了?
没人让长毛坐。长毛自然是不敢坐。
习佳凯看到长毛进来已经站起了身,而此时却变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是尴尬。而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些人竟然也把他跟长毛一样对待,没有人再让自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