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老道士嗤的一笑:“区区茅山,恐怕还没这么大能量,不要忘了你做的事,他们恐怕……嘿嘿……嘿……咳咳!”笑着忽地咳出一口血来。
马小堂面色一紧:“前辈你怎么样了?刚刚你……”
“无碍,暂时死不了。”老道士摆手打断马小堂的话,眯着眼,看向外面,脸色又变得凝重:“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抓紧时间想想怎么把这帮鬼东西打发掉吧……如果不能打发掉他们,你我都得死这。”
“桀桀桀……老东西,想打发我们?恐怕你还没那么大的能力!”阴森诡异的声音自百鬼中响起,但见憧憧鬼影让开一条路,露出一个白衣鬼怪。
虽然整个院子的鬼怪都是煞气构成,本体都是黑乎乎的,但根据死相不一,显现出的形象也有所不同。比如有淹死的、吊死的、跳楼死的、汽车撞死的、被人乱刀砍死的……可以说百鬼之中没有一个正常死的鬼,显现出来的形象也一个比一个凄惨。
然而这时说话的白衣鬼影不同,他就是一身白衣,干净整洁,若不是气氛太过恐怖,还以为他真的是活人。不过在白衣鬼影脸上,还带着一个阴森的面具,又给他增添了几分诡异。而在白衣鬼影旁边,还有个黑衣鬼影与他并行,同样带着面具,但并不说话,只是目光阴冷的盯着老道士与马小堂。
经过刚刚的一番围攻,百鬼见攻不破油灯所布阵法的防御,已经动作慢下来。这时黑衣白衣两道鬼影出来发话,索性就全部停下,静静等待白衣鬼影吩咐。
老道士见此,面上毫无惧色,只是嘿嘿怪笑:“我说两位,道爷我有没有能力,你们等会儿亲自试试就知道了。但我看你们状态也有点不妙啊……不快点回老窝养伤,还留在这里等死吗?”
“找死!”白衣鬼影旁的黑衣鬼影忽地冷喝,手一招,煞气凝结成一个哭丧棒的样子。不过下一刻,就被白衣鬼影拦下了。就见白衣鬼影摇摇头,把黑衣鬼影拉住,声音冰冷:“老道士,你的道行确实不错,谢某也很久都没有见过有你这般能力的人了。确实,刚刚你一记‘惊雷破煞’,让我们都受了伤。但你又何尝没有损失?若我所料不差,如刚刚那般攻击,你根本发不出两道。今日谢某念你修行不易,给你个机会,把你身边那个小子交出来,我们就饶你一命,让你多活几年。等你死后,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
“行了行了,鬼说的话你认为道爷我也敢信?”老道士冷笑的打断对方,遂而又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认为老子为什么到现在还舍不得死?不就是因为你们这帮鬼东西!妈的!要他妈不是怕死后被你们拉去,道爷早就他妈死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白衣鬼影声音中饱含怒意,大手一挥,百鬼再次冲击三十六盏油灯阵。正在这时,忽地一声婴啼自远处传来,“哇……哇……”由远及近,转眼一只鬼婴进了院落。
百鬼之中,一位披头散发的女鬼面色一喜,张开双臂将鬼婴抱入怀中。然而下一刻,女鬼忽然厉叫:“我的孩儿,是谁打伤了你!”只见鬼婴浑身虚幻透明,煞气几乎散尽,不是之前张玄清所对付的又是哪个?
那鬼婴面露委屈,吱吱哇哇,并不会说话。但女鬼却听懂了,神色一狠,身体顿时腾空而起,向南方飘去。
“回来!”白衣鬼影一声呵斥,女鬼身体顿在半空,转过头,阴沉着脸:“敢伤我孩子的,一定要死,你打算拦我报仇?”说话之间,下体延伸出来的脐带与鬼婴相连。顿时鬼婴身上煞气暴涨,而女鬼身上的煞气也不减反增。不过女鬼下体脐带并非只有一根,而是九根,除了一根与鬼婴相连,剩下八根空落落的飘荡在她下身,衬的她宛似一条章鱼。
白衣鬼影微微顿了顿,似乎也怕将女鬼激怒,信手向老道士和马小堂一指:“杀了他们,如果你能杀了他们,去哪我都不会拦你。”
“好!这你说的!”女鬼竟然没有半点犹豫,怀里抱着鬼婴,猛地转向老道士和马小堂,眼神凶戾,身上煞气再次暴涨,隐隐有冲天之势。
老道士的脸猛地变色,骇然怪叫:“鬼子母凶!是他妈鬼子母凶!九子鬼母演变成的鬼子母凶!”九子鬼母,顾名思义,就是一只鬼母有九个成为鬼婴的孩子。此等厉鬼形成最难,是世间一等一的凶神。九子鬼母的九个鬼孩子也会死亡,但死一个,九子鬼母身上的煞气便会翻一翻。眼前这只厉鬼孩子死了八个,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打不过,怪不得连白衣鬼影也会忌惮。
说话之间,那鬼母已经抱着鬼婴开始冲阵。其余百鬼怕被鬼母误伤,早已给鬼母腾出地方。就见那鬼母对于灯火视若不见,双眼锁定老道士、马小堂二人,上去就是横冲直撞。
任凭三十六盏油灯所化灯阵升起的明黄色光幕打在身上,将身上煞气打得嗤嗤啦啦快速消散,鬼母都没有半分停顿。饶是被煞气消融痛的惨呼,反倒更激起了她的凶性,让她身上煞气越发浓郁。
这就是鬼子母凶最可怕之处,只要心头有念,即便煞气消融,也会极快的补充回来。如果不能将她一举击杀,她会越来越强,直至等她把心中想杀的人击杀。
不一会儿时间,三十六盏油灯的灯火便已经不稳。此乃三十六天罡灯火大阵阵基,三十六盏油灯齐全,便可聚集天地间的天罡正气,抵御外邪入侵;但凡一盏泯灭,三十六天罡大阵就会露出破绽,很难再起到防御之效。
见此,老道士、马小堂尽皆变了脸色。只见马小堂神色狰狞,表情变幻,阴晴不定。片刻后,他猛一咬牙,伸手点向眉心。不料被老道士一把拦住。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