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第一时间赶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白长生,赵基山原本失了方寸的小心脏又恢复了正常。松了口气、底气十足的对着已经把枪放下的陆悠放话道:“小子,你不简单啊。就凭你刚才敢冲着自己连开四枪,你就是个人物。”
赵基山并未注意到身旁白长生的异常,但章露露却不敢相信的看到这名玄级高手竟然隐约的在颤抖。
赵基山继续自我感觉良好的对陆悠道:“你将枪放下,说明你还有所顾忌。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我给你选择的余地,告诉我你们所有的计划,否则你懂的。”
“我可以是任何人,我可以做任何事,重点是我想不想做。”陆悠眼神锋利的直视赵基山:“我是那种当一切不能兼顾时只顾眼前的人,但显然你还没有资本让我走到那一步。”
赵基山冷笑一声,对于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无赖,赵基山已经没有了耐性:“那你想怎么玩,再抬起枪吓唬我么?错过了刚才你便永远失去了可以跟我谈条件的机会。这场游戏你输了,你会在地狱为你错误的选择而忏悔。”
陆悠有些玩味的看着赵基山身旁压低头颅不想被自己认出来的长发青年,语气淡漠道:“世界真小,想不到你还活着。”
看着陆悠无视自己,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白长生,赵基山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这种感觉便应验了,白长生这名身手莫测的高手竟然紧张的冲陆悠躬身颤抖道:“前辈。”
陆悠随意一摆手,“不用那么紧张,你能活着那是你的造化,之前的事就翻篇儿了。你走吧。”
“谢前辈不杀之恩,长生这就告辞。”话毕,白长生不闻不顾身边有些痴呆的赵基山,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并且禁止任何保镖进入这间卧室。
赵基山大脑一片空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连白长生这种高深莫测的人都叫眼前这小子前辈,自己踢得这块铁板可不是一般的硬啊。一时之间,赵基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看着赵基山青一阵红一阵的面色,陆悠走到赵基山身前,“你很奇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干涉别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不敢不敢!”赵基山感觉自己的额头直冒冷汗。
“你小亏不想吃,大亏我让你吃不起。”陆悠说着将左轮枪抬起对准了赵基山的额头,“我说过,通常都是我来审判别人。”
看陆悠是真要扣动扳机,赵基山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开口乞求道:“前辈,给条活路,我赵基山必定给您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陆悠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目前要想在学城站住脚,确实需要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人脉。
将手中的左轮拿开,直接插在赵基山腰间的枪套中,陆悠有些嘲讽道:“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赵基山此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要湿透了,也听出了陆悠语言中的不屑,有些辩解道:“前辈,您跟我不是一类人,我在夹缝中求生存,只能识时务。但我平生对于过去所做的事,绝不懊悔。未来的侥幸也绝不强求。我只做现在应该做的,希望您能理解。”
陆悠叹了口气,又何尝不能理解。陆悠的前生也是从底层一步步走来才变成世人所畏惧的暴君。这其中为争一口气,为挺直腰板不低头所承受的,那大多数人内心无法承受的代价是现在的陆悠想都不愿想的。
陆悠一直都在懊悔,做不到赵基山的坦荡。
为了争那口气自己连累了多少亲人朋友。为了挺直腰身的尊严,自己让多少兄弟身首异处。
陆悠负了太多人,欠了太多债,一切就在今生连本带息的偿还吧。
正了正心神,陆悠减轻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知道什么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么?”
赵基山看着眼前的陆悠有些不解,以为陆悠只是想讽刺挖苦一下自己的趋炎附势、软弱无能。反正也无所谓了,只要自己能继续活着就行。
陆悠自顾自的继续道:“很简单,你盼望明天,我就让你在明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