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九节神人
周浩也有自己的帮派。确切地说,那只是一个结构松散,谈不上什么管理的小群体。其成员,大多都是周浩住家附近的邻居。
他不可能帮助爱玛城里的每一个人。欺男霸女、强占食物这种事情在任何定居点和荒野上都司空见惯,他也对此曾经感到迷茫。不过,他现在已经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那个给予自己寄生士能力的男人,绝对服从、忠实、崇拜。
林翔需要扫平爱玛城的所有地下势力,却没有给予周浩任何帮助。葛利菲兹对爱玛城里每一个势力都了如指掌,那些在普通平民口中被称之为“强者”的家伙,充其量不过是利用药剂改造身体,拥有最基本一、二级强化能力的初阶异能者。以周浩强至四星寄生士的力量,用“催枯拉朽”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林翔要看看这个十一岁孩子会用什么方法完成自己下达的命令?或者应该说,让周浩自己亲身尝试一下,突然之间获得权力和拥戴的感觉。
最初的时候,消息只在周浩身边小范围的圈子里传播。从第一个奥卡帮众被杀,到聚集起上百名拥护者,仅仅只用了不到半个钟头。骚乱,像瘟疫一样在整个城市里迅速传播。越来越多的平民参与到混乱中,他们也许是因为复仇,有的是为了获取利益,还有些则纯粹是抱着趁火打劫的目的。。。。。。总而言之,乱民群体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庞大,从城市各个角落里传来的撕杀与惨叫声也越来越强烈。
新生代人类当中虽然出现了一部分异能者,但是和普通人相比,进化群体的数量非常稀少。民众间的反抗或者斗争,很大程度仍然保持在普通人相互较量的层面。
当然,这也多少得益于葛利菲兹的统治。他严禁爱玛市民拥有枪械之类的武器,一旦发现,雇佣兵们会立刻将持有者当场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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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杂乱无序的棚屋区,顺着比小巷宽敞不了多少的大路走到尽头,是一幢用砖石和泥灰砌成的两层小楼。以这幢建筑为核心,周围数千平米区域内的房屋表面,都用红色和黄色颜料涂刷着狰狞的兽头图案。虽然画工看上去显得拙劣,也谈不什么美感,但就实际效果而言,的确足够吓人,也有相当程度的威慑力。
这里,是奥卡帮的总部。也是爱玛城最大的酒吧和赌场所在地。
几十个身材粗壮的男人守在门口,用紧张嗜血的眼神盯着越走越近的人群。他们的衣着比平民要相对齐整一些,尽管天气寒冷,很多人仍然半袒胸口露出布满刺青和体毛的肌肉。这种炫耀性的举动的确具有威胁效果,目光交汇之下,不少身材瘦弱的平民已经悄悄改变方向,侧过身体,战战兢兢的尽量隐藏在别人身影背后。
一个剃着光头,身穿皮制夹克,光着臂膀,嘴唇上满是灰白胡须的男人,从楼房底层的大门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一把形状半弯,在旧时代被称为“狗腿刀”的反向弧圈刃器,分开双腿,稳稳地站在众人面前,用愤怒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周浩。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亚特伍德和奥卡帮从来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肆意屠杀我的人?”
他不停地咆哮着,暴怒的眼眸中同时也流露出隐隐的恐惧。
亚特伍德不明白周浩为什么突然发难?自从上次招揽失败以后,他就一直告诫手下帮众不要靠近这个强悍到只能用变态形容男孩的住宅和家人。他不想因为某种意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向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低头,这种事情说起来的确很丢脸,但是亚特伍德很清楚————以自己依靠四级强化药剂改造得到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名四星寄生士的对手。
“有人要你的脑袋。”
周浩的回答异常简短。倒不是他才思敏捷,事实上,来的路上,他曾经反复思考过与亚特伍德会面后所有可能出现的场景,这是他仔细考虑后认为最适合的答案。
亚特伍德一愣,继而爆发出无比粗暴的怒吼:“谁?究竟是谁要杀我?”
周浩没有回答。只是缓慢有节奏地向前迈出脚步。
寄生士强大的气场死死压迫着亚特伍德,他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动弹,用眼睛和身体表示内心深处无法遏制的绝望与仇恨。
冷冷地看着这个足足高过自己近一头的男人,周浩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冲动和亢奋。把别人的生命捏在手里,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必要问那么多。死人,用不着弄明白为什么————”
周浩直截了当回答了亚特伍德的询问。没有任何预兆,突然挥出右拳快若闪电般砸穿他的左腹,在温热的腹腔里张开五指,抓住黏滑的肝脏向外猛拖,同时运起全身力量集中在膝盖顶端,重重撞上亚特伍德的左腿。一连串清脆入耳的“喀嚓”声中,粗大的腿骨竟然居中断裂,双目发直的亚特伍德发出一声痛苦的号叫,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伴随着每一下喘息,嘴边就会涌出大片的血沫。
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他根本无法反抗。
望着他逐渐变得灰白,失去生机的面孔,周浩长长地呼了口气,用充满尊敬和崇拜的语调轻轻地说:“那个人的名字实在太过尊贵,我甚至连提及他的资格都没有。如果真有地狱,在那个地方。。。。。。或许,你能知道。”
奄奄一息的亚特伍德猛然睁大双眼,喷涌出鲜血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连你也。。。。。。不能。。。。。。那个人?”
周浩点了点头,劈手夺下亚特伍德仍然握在手里的狗腿刀,左手运势成爪,如同最坚硬的钢勾一样猛插进亚特伍德颅顶,右手反向飞砍,在一片闪耀着暗淡金属光泽的暗芒中,把整颗人头从身体上硬生生地削开。
“我当然不可能抗拒那个人。他是神。。。。。。给予我一切的神。。。。。。”
拎着滴血的人头,侧身走过亚特伍德仍然保持半跪姿势的尸体,望着远处嘈杂声越来越大的城市,周浩冷漠的脸上,慢慢流露出一丝虔诚无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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