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费家刚刚开发成功的特种弹头,破裂的弹体具有非常强烈的麻醉气雾效果。”
也许是察觉到对方脸上的杀意正在逐渐淡化,士兵说话的速度也流畅了不少。他战战兢兢地解下挂在脖子上的防毒面具递过,用明显带有希冀和迫切的口吻说:“戴上这个,可以有效防止麻醉气体吸入体内。。。。。。说,说了这么多你可以放过我吗?”
林翔接过面具仔细端详着,没有说话。
这是一种制造工艺粗糙的机制品,外观与旧时代fmj08式军用防毒面具类似。也许是为了节省材料,面具后部的捆绑套带竟然是两根还算牢固的麻制纤维,虽然有些难看,却并不影响实际性能。
林翔点了点头,转过身,把面具随手扔给站在旁边的考伯特,说:“命令其他人,从尸体上尽量搜集这种东西。至少要做到人手一个。”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m500,照准士兵头部,用力扣下扳机。
冰冷的雨滴仍在落下,浑身赤/裸/的女人在微热的尸堆中呻吟颤抖。挣扎与反抗几乎把她的体力消耗一空,但她并没有死,还清楚地看见、听到发生在身边的血腥场景。也许是觉得林翔等人会像刚才的士兵一样,在自己身上肆意发泄蹂躏的缘故吧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躺在那里,用仇恨和哀求的目光,望着这些身材高大、可怕的男人。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林翔转身离开,朝着传来枪声的流金城中央大厦走去。
废土世界每天都在上演死亡和暴虐,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谁对谁错,每一个人都是可怜的挣扎者,同时也是残忍的施暴者。
林翔管不了那么多,他不想,也没有精力管那么多。
毕竟,这里不是隐月城。
。。。。。。
六楼的办公室没有声音,安静得令人发慌,似乎时间都彻底凝固,陷入无声的死寂。
两名身穿黑衣的费家士兵持枪站在门口,长时间的沉默无声并不代表危险或者死亡————即便隔着厚厚的装甲门板,他们仍旧可以感受到从房间里散发出来,代表费屠存在意义的四级强化异能气息。
费屠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的所罗门。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有如一尊雕塑。
按照旧时代的观点,他应该被归类于颇受女性喜欢的英俊男人之列。剪裁得体的黑色外套,使削瘦的身体看上去有种坚硬的挺立感,薄薄的嘴唇虽然释放出狡诈的意味,却也代表男性特有的精明与干练。阴沉的目光可以解释为忧郁,高高凸起的颧骨使面部轮廓变得更加协调。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在废土世界,如果时间转换能够倒流回到文明发达的旧时代,凭着这副不错的外表和世家公子的身份,他会成为很多女人心目中理想的王子形象。
“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把手枪插进腰间的皮套,神情疲惫的费屠,从怀里摸出一只做工精致的银色烟盒,从中抽出一支,塞进嘴唇,点燃。
这句话询问的对象并不是所罗门,而是站在旁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的克里斯蒂娜。
他很喜欢这个女人。
几年前,跟随商队第一次来到流金城,也是在这个房间,费屠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些从废墟里翻找出来的爱情小说并不完全都是虚幻,“一见钟情”这个词语的确存在,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不喜欢你。”克里斯蒂娜的回答简单明了,和那些书里描述女主人公拒绝非男主角人物求爱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嘿嘿嘿嘿我早就应该明白,这个该死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爱情。都是假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他/妈/的利用和被利用。。。。。哈哈哈哈我,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直到现在才弄明白。。。。。。哈哈哈哈我,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费屠笑得有几乎快要岔气,非正常的潮红随着神经质的狂笑,在面颊两边迅速出现。他的双手在颤抖,夹在指间的香烟差一点儿就掉在了地上。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裂了,他一直在等待现在这个机会,他一直认为:克里斯蒂娜的拒绝很大程度是因为所罗门存在的原因————那个男人比我强,比我有钱,比我有权势。
所以,女人都会选择他而无视我。
无数个日日夜夜,费屠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打倒所罗门的机会。
“为什么要拒绝我?”
沉默片刻,他重新抬起头,狠狠一脚踩上所罗门的脸,声嘶力竭地狂吼:“就因为他?就因为这个像狗一样被我踩着的家伙?”
克里斯蒂娜平静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一丝比机械还要刻板,仿佛随时可能凝固的微笑:“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我不爱你,更不会爱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任何男人。正如你刚刚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不存在爱情。”
“我不相信————”
暴怒的费屠一把抓紧她的衣服,把她用力提到面前,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跟着他?”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之所以愿意呆在流金城,愿意留在所罗门身边,仅仅只是为了一块面包。你应该明白,离开这座城市,我什么都不是。甚至比荒野上的流民还不如,随时可能饿死。”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听得清楚。
费屠脸上的怒意如同融动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充斥眼眸的愤怒,也慢慢出现一丝淡淡的悲哀。
“其实。。。。。。我可以保护你。”他说话的速度很慢,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我没法相信,我不敢,也不愿意去尝试。”
克里斯蒂娜轻轻扳开他拧住自己衣服的手指,缓缓地说:“从十二岁的时候起,我就开始陪男人上床。我很清楚男人是一种什么动物。在**和亢奋的支配下,他们会对女人许下任何承诺。一旦得到发泄,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提起裤子从床上离开。誓言其实就是一句废话,我知道你喜欢我,也明白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但是这种情况不会保持太久,我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我会变得衰老,会失去吸引力,与其最后流浪荒野冻死、饿死,不如在拥有身体资本的现在,尽量得到更多的好处。我不确定是否能够把握住你,但我却能把握住所罗门。至少,他对我很好,十几年来一直这样,我没有必要为了虚幻缥缈的爱情,重新寻找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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