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狄舒夜离开小院之后不久,一边不远处的密林中缓缓飘出一个虚幻的黑影,黑影望了眼狄舒夜离去的方向,一双裸露在外朦朦胧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闪身飘入屋中。
“啧啧,这么肮脏的灵魂,可造之材啊,浪费了多可惜,嘿嘿,小子,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到了屋中,明亮的月光石光辉下,黑影却依旧是模糊的虚晃模样,望着床上早已死去的萧随风,桀桀一笑。
一双干枯的手掌突兀的出现,缓缓探向萧随风尸体头上,过了许久,一丝丝灰暗的能量波动悄无声息地自萧随风脑中飘出,萦绕在那双干枯的手掌之中。
黑影左手猛然抽回,闪电般从怀中摸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瓶,看了眼右手上的灰暗氤氲,桀桀一笑,右手掌轻轻一握,那团灰暗的氤氲就像水流一样倾入小瓶。
待得所有氤氲尽数入瓶,黑影又是阴森一笑,喃喃道:“呼,还是无法做到信手拈来的程度啊,不过总算是收取了,这等良材美质,桀桀,发了……”
看也不看床上另一具全裸的尸体,黑影飘然出屋,眨眼间消失不见……
呆立在洞箫峰上的密林深处,脚下枯叶被寒风吹动,悉悉索索不绝于耳,狄舒夜抬头仰望夜空,久久不语,风停,林中一片死寂,狄舒夜忽然轻叹一声:“只手融化黄金,指弹音叉,仅仅一下萧随风便被震晕过去,难道义父他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你又施展了摄魂音,那小子绝不可能说谎!”天拍水飘出虚壶空间,漂浮在半空,沉声道。
“义父既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那萧长生肯定杀不了他,这么说……义父果真没死?”狄舒夜浑身一颤,饶是以他这些年培养出的心姓,此时也禁不住心头狂喜。
可是既然义父没死,他为什么要制造出自己死了的假象?义父去哪儿了?他为什么当初不杀了萧长生?
随即一连串的疑惑接踵而至,狄舒夜再次陷入迷局。况且,他并不能确定义父是否真的死了。
“看来,很多事情还需要萧长生来解释清楚啊!”暗叹一声,狄舒夜猛然有种引颈长啸的欲望。
“有人来了!”便在此时,原本飘在半空的天拍水忽然传音,同时闪电般飘入狄舒夜手腕。
一道人影鬼魅一般出现在狄舒夜身边,微微叹了口气。
“解恨吗?”
“师祖!”黑影一到,狄舒夜便察觉到来人的身份,正是牧羊人,苦涩一笑,缓缓道:“原来师祖都知道了。没什么感觉,初时我以为我错杀了萧随风,可一想当年他狠施辣手,倒真有点复仇的快感。”
狄舒夜没有丝毫掩饰,只是他惊讶的是,他击杀萧随风的时候并没有发觉到被人窥视。
“既然你义父并没有死在萧长生手下,你还想报仇吗?”牧羊人轻笑一声,显然之前的一幕他都了若指掌。
“我杀了他儿子,还能善了么?对了师祖,您?”狄舒夜心中忽然疑惑,牧羊人为何会跟着自己?难道他在监视萧长生父子?
“哦,我只是四处巡查,八宗聚会,人心叵测,宗门稍不留意便会有灭顶之灾,我不得不防啊…”牧羊人无奈叹道,随即笑道:“今夜你就不必去萧长生那里了,免得打草惊蛇,棋宗那些人相助他逃走的话,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