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师叔,请为华山派做主啊,师父被这魔教妖人吸去了全身内力,他……该杀!”“请风太师叔出手,杀了这大魔头!”“请风太师叔出手!”
乱七八糟的声音,到最后全都化作了一句“请风太师叔出手”。
岳风笑了笑,道:“风老先生,看来你我这一战,是避无可避了。”
岂料,风清扬却摇头道:“不敢当。老朽一介残躯,如何能是岳居士的对手,老朽之所以前来,不是为了与岳居士一战,而是心中有些疑问,想要请岳居士解惑。”
他这一说,华山派众人固然又是惊奇,又是失望,却也挑动了所有人的心弦,均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事,竟令风清扬按捺不住。
岳风笑了笑,道:“哦,不知风老先生想知道什么?”
风清扬抬起头,看了看天,忽然道:“数十年前,老朽方出江湖,其时年龄尚不足二十,那时因缘际会,得到了独孤九剑。哎,年少轻狂,既想以手中之剑,名扬天下,同时亦想成为江湖第一的剑客……”
接下来,便是一位天资卓越,同时还有着莫大机遇的年轻人,凭借手中之剑,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故事。连斩七位日月神教堂主、三个月内连挑六个山贼营寨……遂名动天下。
众人皆被风清扬的故事所吸引,但同时心头的疑惑却更甚了,突然莫名其妙讲这一段故事,所为何意?
待风清扬说罢这一段,岳风微笑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少年男儿腰间既有一柄剑,自然就该名动天下,这也是人之常情。倘若风老先生学了独孤九剑,却籍籍无名一声,这才是对独孤九剑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岳居士所言甚是。”
风清扬微微一叹,话虽如此,但到了他这种年纪,历经人生的沉浮,终究还是将这一切看淡,觉得年少不应该,但毕竟还是理解,是以,并没有反驳。
“数十年前,正是江湖没落之时,高手并不如当今之世,但却也有一位公认的佛门高人,那人正是莆田南少林的方丈红叶禅师,是当时武林的天下第一。”
这“天下第一”四字一出,现场人群便爆出一阵窃窃私语,很明显,对武者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四个字更能刺激他们的心脏。
方证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风清扬继续道:“老朽当时年少轻狂,自也想要这‘天下第一’之名,是以便南下莆田,前往少林寺,想与红叶禅师一较高下。红叶禅师一代高人,起初自然是不肯,还曾想点开老朽的魔障,言武功只是小道,修心才是正途,其时老朽并不甚理解,也不觉红叶禅师是徒有虚名,只觉禅师或许是瞧不上老朽,便在莆田少林正门静坐三天三夜,至第四日,红叶禅师终于被老朽所感动,呵呵……实则是被缠得没有办法,终于同意与老朽一战,老朽欣喜若狂,但其时,老朽独孤九剑初成,自然并非红叶禅师的对手。其后十余年,老朽苦苦钻研独孤九剑,接连挑战了红叶禅师六次,但无一不是以落败而告终,而后红叶禅师圆寂,老朽也再无挑战之机,时至今日,老朽自诩对独孤九剑的领悟,已经到了‘神乎心明’之境,鲜有敌手,至今思及红叶禅师的招式,却仍是莫名心悸。”
呼!!
现场所有人都轻轻吐了一口气,皆被风清扬绘声绘色的描述所吸引,脑中不由出现红叶禅师的高人风范,但心下却更是疑惑起来:风清扬,他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证又轻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风先生与本寺还有这种渊源。”
风清扬曾数度帮助少林,也的确是出于对红叶禅师的报恩,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