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亦柔心急之下,顿时落下泪来,道:“熊大叔,你骗我们。”想起壮汉拼力相救的情景,难过之极,便停不下来。申亦柔玉容清丽,楚楚动人,本就惹人怜爱,这一哭犹胜海棠浴露,梨花带雨,更加令人怜惜。
她这一哭不打紧,竟把壮汉给怔住了。壮汉道:“这……这……”急的两手急搓,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此时,哪还有半点凶相?
众人原本提起的心有缓了下来,暗道:“看这‘熊大叔’的模样,也不像坏人,只是不知道和肖逸兄弟之间有什么仇怨,或许可以化解也说不定。”
申亦柔外柔内刚,性格极是坚毅,若非是这些日来遭遇太多,断然不会这么轻易流泪。但是泪水一旦下来,便如决提之水,无法控制。
壮汉见申亦柔泪水直流,却咬紧嘴唇,坚不吭声的模样,心下慌乱,忙道:“你莫哭,我不杀他就是。”
申亦柔破涕为笑,喜道:“熊大叔可不诳我?”这一笑又如雨后初晴,秋波映霞。壮汉见之,也不由得一愣,忙道:“绝不诳你。”
申亦柔抹去眼泪,道:“熊大叔说话算数,我们拉勾。”伸出了小拇指。
壮汉叹了口气,只得拉勾成诺,心道:“我老熊这是怎么了?”
季逍城等人见一场恩怨,就此化解,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场中打得更为激烈,几乎到了判决生死的地步。吕尚伤势累加,渐渐不支,被邹宇等三人压着打,只在苦苦支撑。而肖逸因见众人平安脱险,心情大好,挥洒无忌,进退更加自如,竟与尸仓斗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若非有吕尚需他分心照顾,也许已将尸仓压了下去。
再战片刻,吕尚又填两道伤口,浑身浴血,气力难继。肖逸无奈,只能全力相护。如此,两场战圈合作一处,成了四打二的局势。肖逸肩上压力倍增,连接受创。
旁顾众人大为担心,尤其不解道:“那吕尚老匹夫先前还要杀肖逸兄弟,肖逸兄弟为何还要救他,让他死了算了。”
唯有季逍城道:“仁者爱人,肖逸兄弟此乃大智慧也。”
申亦柔两手握在胸前,但觉肖逸每受一次伤害,都如同落在自己身上一般,心疼之极。见那壮汉仍无出手的意思,她也不便强人所难。
邹宇忽然说道:“肖逸兄弟,你当真要为吕尚送命?”一对阴阳剑飞舞盘旋,阳剑大开大阖,阴剑灵活多变,在公孙辩和万天蛟的掩饰之下,出剑必有血光。邹宇已有数次可伤及肖逸,只是心中不忍,暗自手下留情。
肖逸回道:“邹师叔之意,小子心领了,只是在道面前,不能退让半分。”
邹宇叹息一声,不再相劝。手中剑诀一变,阴剑顿时消无声息地向吕尚后背游去。待至一丈之内,突然暴起,寒光阴冷,疾刺而来。
吕尚正被万天蛟和公孙辩缠住,无暇分身自救。肖逸见状,舍了尸仓,便来相救。但闻当的一声,阴剑被荡了开来。
其时,肖逸正好处于吕尚背后,两人相距不过七尺。从尸仓之位看来,二人身形已叠在一起。尸仓猛地心生一计,冷然一笑,道:“二人受死吧!”长剑在全身道力的催动下,如流星般向肖逸刺去。
长剑威力固然强横,但是还无法让肖逸束手无策。肖逸正要挥剑迎击,突然一阵头疼袭来,手脚瞬间失控。恍惚间,听到吕尚、公孙辩、邹宇、万天鹏四人同时痛叫出声。尸仓竟在这时引发了蛊毒。
肖逸适应了剧痛,回过神来时,剑气已然及胸,再也阻挡不及。
看长剑去势,洞穿肖逸之后,吕尚也难逃一死。此一剑二命之招,端的是精准无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