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纹丝不动。
“师兄?”
最后一次叫喊未获回应,爱娃有些无助无力的坐下来,两眼无神,对着辽阔的天际发呆。
因为是白天,她看不到星空,阳光猛烈,她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看到依旧只能是一个个奇妙光圈。
“是那里吗?”
按照惯常的方位,天空找不到可以作为标记的点,自然找不到家乡。
阳光太刺眼了,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下,孤独的感觉从未如此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犬吠的声音,一道低沉虚弱,一道欢喜明亮。爱娃有些茫然地转回头,朦胧昏花的视野中,金毛摇摇晃晃站起来,目光由涣散到清醒,由茫然到凝视,慢慢变得凶狠。
“该走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爱娃站起身,因被嗮的太久摇晃了一下,复又站稳。
“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了个圈,最后看一眼四周景象,扭头朝下山的方向而去。临行前,她朝‘妹妹’那边看了眼,发现它正在看着自己,眼睛里不再有愤怒。
“不会杀你了,跟我来吗?”爱娃试着招手。
‘妹妹’看着爱娃的手,再看看她的脸,哼哼两次,转过身去。
“连你也抛弃我......这样也好。”
爱娃笑了笑,笑容并不如何悲凉,只是有点自嘲。
“多一份牵挂,多一处弱点,挥刀断性,我心无敌。”
说完这句话,她的神情回复平静,迈步下山,再未回头。
......
......
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城南郊外来了几名年轻人。
五牛城大而人口少,刚出城,小路条条,两旁居民渐稀,几人似乎不太清楚要去的地方在哪里,有些辛苦地四处打听。
边问边找,人人热出满头大汗,终于,在一名好心人的指引下,他们看到那幢座于道边的三层小楼,以及那颗高出院墙,被当成标记的樱桃树。
“真是不太好找。”领头青年说道。
“是啊。”黑人青年感慨道。
“位置说的不明不白,当然不好找。”身材矮小的那个有些抱怨,情不自禁挠头。
好不容易找到目的地,按理应该轻松甚至欢呼,赶紧过去才对;几个年轻人的表现却不是那样,不仅没有放松,相反神情有些凝重,脚下迟疑不前。
“来都来了,走吧。”领头青年说道。
“嗯。”黑人青年附和,脚下却仿佛栓着绳子。
“我先。”身材矮小的那个不停挠头,仿佛这样能够带来更多勇气。
道路不长,走完这段路的时间却不短,沿途看着两侧风景,黑人青年不时感慨,这颗古树包含峥嵘岁月,那里香草气息非常,某片乱石或有源头,还有那条蜿蜒溪流,看着不像自然形成,不知开掘于何时。
这些都是借口,什么古树、香草乱石溪流,都不过是些普通事物,与别处并无差别;两名同伴知道这是为什么,黑人青年紧张的时候总会喋喋不休,无奈之下先是听着,后来忍着,最后终于到了极限。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们自己走。”领头青年朝他喝道。
“去去,当然要去,大家一起来的,当然一起面对。”黑人青年赶紧辩解,或者叫表白。“临阵退缩,那不是我的风格。”
“那你还不快点?”矮个子继续挠头。
“好好,我走前面。”
快走几步,黑人青年超过两名同伴,游离的目光从两侧收回,忽然缩了缩脖子。
“好冷,啊呀......”
姑娘长腿,寒漠之源头,开门发现他们几个,神情微怔。
“是你们?”
“是我们。”
挠头青年本能地接了句,随后意识到不对,与两名同伴交换目光。
“认识我们?”
“知道我们会来?”
冷漠姑娘没理他,目光朝几人身后看了看,接着又朝周围看看,像在寻找什么。
遭遇这样明显的轻视,几个青年纵有再多忌惮,内心亦不禁有些愤怒。
领头青年上前一步,说道:“请问,您是不是姓梅?”
对面,冷漠姑娘收回视线,漠然依旧,懒得回答。
“来做什么?”
明明知道还问?
三人越发愤怒,依次上前。
“考试!”挠头青年抢先说道。
“挑战你!”领头青年气势轩昂。
“活下来。”黑人青年最后补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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