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见了最可笑的话，余繁却笑了起来，“不可能，小越你骗我的对吧，你老是喜欢开玩笑……”

“是真的。”澈瑶冷着脸，“我没必要拿这话跟你开玩笑，今日我两恐怕走不出这里了！”说罢，澈瑶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余繁爱信不信。于她而言，他们两之间隔着的这些，无论是欧阳聚芳还是欧阳朵朵，亦或其他微妙的关系，都是鸿沟。

其实在某些方面来评判，澈瑶还是觉得余繁至少比狐蔺、灵淳更适合，至少和她一样都是“人类”，这一点让她能接受，所以相对于那两个家伙来说，更适合做她长生路上的伴侣。可是却也因为他们都是人，却更多了人的计较，少了只有妖或者蛊的纯粹。

余繁见澈瑶瞬间冷下去的话音，心中也了然，虽然在知道真相后心理有些难以接受，也有些莫名其妙这答案的突兀，但是他想澈瑶应该不是给他开玩笑。现在细想来，除了师傅，没人能做到这些——将九首化尸蛇放出来，又将她单独传送到九首化尸蛇身边，当九首化尸蛇被澈瑶制服，便触动乙级秘境的气场改变，从而又改变甲级秘境气场，放出巨蚁群，将他两追赶至这阵中。

真是用心良苦的安排，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

待想明白，余繁不禁觉得后背一凉，脑中一阵愤怒升腾。

“三目燕的能力便是找出阵法眼么？”澈瑶目光搜寻三目燕而去，用心中疑惑打破此时的静谧。欧阳聚芳如此处心积虑害她，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不是也代表了欧阳聚芳怕她至此？

只见那白色鸟儿像一个小精灵一样，轻盈的上下飞窜。看似毫无章法的乱飞，实则有点名堂。仿似它正在寻找着什么轨迹，时而又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拦住了去路。

“其实这一只是三目灵燕，是三目燕的进化之态，它的本命能力便是绘制阵法，无论多复杂的阵法，都逃不过它的第三灵眼。便是它脑后那一只眼睛。”余繁侃侃而言。

他也知道澈瑶定然不会再告诉他更多的东西。他若再问为何师傅要杀她也是无济于事。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挨过秘境十日便好，她就能被他们带走了。有磐佛寺或者樊天城堡保护她，她就不必担心了。思及此，余繁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澈瑶点点头。盘腿坐下来，此时不敢随意四处走动。但也暂时不会有其他危险了。那些妖兽什么的怪，可比他们更灵敏，故而那些巨蚁早就感觉到这阵法，才会撤退。如若此次能出这两仪相生秘境。她再也不要留在禹仙宗，杀机真是让她防不胜防，再怎么样。她还是算不过欧阳聚芳。

余繁也坐下地，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彼此相对无言，时间就这样静谧流淌。余繁想，如若能一直和她这样待在一起也不错，只怕出了秘境之后，她离开禹仙宗，从此便再难见她了吧？才觉得生命的懦弱微小。

澈瑶也不知道三目燕绘制阵法需要多久，只是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余繁会时而说几句话，一会儿给她说说这秘境，一会儿又说一点无关紧要的。她再一次觉得，余繁也并不冷酷。或许是因为喜欢她，但她也不知道余繁喜欢的是这张皮囊还是她的芯子，虽然心中也早对余繁有些好感，但是因为她一直知道不可能，便一直不允许朝这方面发展，所以直至现在，她都庆幸自己还能理智对待。

如若余繁是喜欢徐离越这具皮囊，那么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这具身体，回到她自己的身体，届时，也才能理智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