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佛斯号的船长室外,以耶稣布为首的一群海贼姿势不雅的趴在门上,可怜那门板只有那么点大,却被不少于五个体型壮硕的海贼挤在上面,似乎都可以听到门板不堪重负发出的吱呀声音,让人担心是否随时会哗啦一下散架了。
“哎?!怎么会这样!”耶稣布的脸上写满惨不忍睹,“头儿太可怜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平时那么冷酷的伊斯特会有这么天然呆的一面……”
“说不定是还没消化过来?哦什么的一听就是敷衍!”
“哎……还以为能够听到什么激情的戏码的……”
挤在最前面的几个海贼议论纷纷,不时遗憾叹气就差捶胸顿足了,让挤在他们后面凑不到门口听不到墙角的海贼们心急如焚。
“你们到底听到了什么,让我也听听!”
“哎让开拉让开啦,让个位置我也要听到底说了啥嘎……”
“挤啥子挤!”被后方的大块头们挤得都快吻上门板的耶稣布不满了,“还有声音都小点,被发现了就——”
刷——
门忽然被拉开了,海贼们措手不及啪嗒掉进了房间稀里哗啦趴了一地。
香克斯盯着地面上这群腆着一张脸讨好的看着他的海贼,脸黑了。
——告白什么的会失败绝对是有人听墙角的错!不然说不定他能得到就不止一个“哦”字了呢!
而且这么丢脸的事情被听到了船长威严何在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香克斯少有的拿出了船长的架势,双手环胸一抱,沉下脸色,怒斥:“甲板刷干净了吗?卫生间扫了吗?餐桌整理了吗?空酒瓶拾起来了吗?……”
海贼们看着瞬间贝克曼管家模式附体的红发船长,默默无言。
香克斯说了几句,词穷了,他正想着该想出个什么法子惩罚惩罚这些不合时宜出现的伙伴们时,身后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恩?”
香克斯回头一看,不是伊斯特还能有谁?
黑暗精灵已经将上衣外套脱下了,此时身着一件朴素的紧身黑色背心,大片深色肌肤j□j 在外,白色短发没有如往常一样整齐的梳到脑后而是随意散着,比起以往那种着装整齐严肃一丝不苟的冷酷多出一种松散的感觉——他很少以这副摸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看到这样的黑暗精灵除了香克斯外都是一愣。
他没有回视香克斯,而是冷冷凝视着地上趴着的一坨海贼。
没有飙升的杀意,但海贼们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对于他们的船长,他们敢调侃敢开玩笑,对于这个即使是面对伙伴也不手软的黑暗精灵,他们就不敢做什么了。
一番静默之后,只听“咔”的一声,泛着沉寂黑色的匕首惊险的擦着一个海贼的脑袋扎入木质地板,入木三分。
然后是冰冷毫无波动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滚或者,死。”
海贼们如同得了赦令,立马爬了起来作鸟兽散,十秒之后,地上就只趴着原本被众海贼压在最底下的倒霉的耶稣布了。
还不离开?
深深觉得被伊斯特记恨上的话就太可怜了的好心船长不断给耶稣布使眼色。
“那啥……”耶稣布痛苦的哀嚎,“兄弟们别走啊谁拉我一把……我被压的身体僵住不能动了……”
“……”
***
绿色的雪已经停了,海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绿色泡沫般的雪花铺满了厚厚一层,让船的行进速度变得缓慢。
若是让不了解这片海域威力的人看到了,或许会觉得美丽。但事实上,这片绿海却含着足以致命的毒素。
狂欢的日子进行了几天,海贼们总算安静下来了,然后对“在绿色的泡沫海洋里钓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都可以看到至少五根鱼竿荡在雷德·佛斯号的两旁。
这片海里的鱼都带毒,但在艾科洛这个用毒高手兼厨子的手下,偏偏是把那些个毒物都变成了一顶一的美味。
九酒一向是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的,即使是热闹的宴会,他很少跟着疯狂,只是会比平时多喝些酒,然后听着海贼们闹出各种笑话——这种时候只要这样看着,就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快乐,甚至在一些时刻会心一笑。
此刻他正拉了个躺椅躺在甲板上,望着明媚的天空。天色碧蓝如洗,看不出一丝阴霾,比最明亮的宝石还要透亮、洁净,似乎能够洗净人的心灵。
九酒双手枕在脑后,幽幽开口:“摩卡,你觉得这种故事常见吗?——就像卡霍拉岛的沙比亚所做的事情。因为一己私利,将一些关原本生活美好的家庭破坏,让他们变的家破人亡……”
他的身边躺着船医先生,摩卡穿着一件贴身的红色旗袍,将纤瘦曼妙的曲线勾勒的一清二楚,他正拿着一本在卡霍拉岛时珊朵拉姐妹送她的《论卡霍拉海域医药理论百年发展》的书看着,听闻此话愣了一下,然后记下页码合上书看向九酒:“怎么说呢……如果是普通的海边小镇遭遇到了凶残的海贼,没有足够武力被血洗这样的事情,虽然不算常见但也偶尔会在报纸上看到。”
九酒顿了顿,赞同道:“是啊,海贼啊……”
“我们可不会是这样的海贼。”摩卡觉得九酒神色有些不对,安慰道,“就算我们想那么干,船长第一个就不同意了吧?”
九酒失笑:“是啊,香克斯不是那样的人呢……”他笑了一会儿又沉默了下去,“那么你认为,那些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毫无依靠却又年纪尚小的孩子,又该怎么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活下去?”
“那也没办法了,这种孩子如果能活下来一定会很强大吧——基本来说如果是生在新世界的,又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幼儿,几乎只有一个死吧?这个世界太残忍了,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他们。”摩卡的声音低了下去,明显是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无奈,却又无能为力。
“也是呢。”九酒耸耸肩一笑,“我们是海贼不是慈善机构也无法帮他们什么。”
“那里有人——”瞭望台上的海贼忽然大喊。
“人?不是船?”
“对,而且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