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不惑之年,岁月似乎只在那一张脸上增添了些沉稳睿智的气息,一头以玉簪束于脑后的发却是乌黑浓密。男人一身普通富贵人家公子哥的打扮,坐于太师椅上不动如钟,面对唐老爷子这样的人物却是神色自若的模样却无不透露着他不凡的身份。【ㄨ】
婢女小心翼翼为两人端了茶水来,头也不敢抬地行礼退了下去。
唐嘉善难得眼中闪过一丝殷勤,将自己这些日子如何派人暗中在城北郊外那处宅子探查辛紫的身份,今天又怎样确定了辛紫妖巫的身份的过程一一讲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看着手中茶碗里清亮如玉的茶水,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看不出情绪来。
原本带着些许炫耀心情的唐老爷子见状笑容有些僵硬起来。
“这些日子辛苦舅舅了。”男人不冷不热回了一句。
唐嘉善只得无奈转身,拱手一礼,正色道:“唐某如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还望欣王提点。”
欣王以茶盖拨开浮叶的手顿了顿,笑容更盛了几分,一双眸子深如潭水,语调平静温和地道:“舅舅严重了,舅舅这些日子做了这么多,慈义自然是心存感激的。”说着话锋一转,“只是成大事者,当着眼于大局才是,何必拘泥于细节不能自拔?浪费了这许多力气,却讨不到什么好处,这样的苦劳,能省就当尽量省去才好。”
唐嘉善闻言微微皱眉,觉察出欣王表面波澜不惊的语气之下透着的阴狠来。
对方则悠然抬眼,缓缓说道:“既然舅舅已经做了,那便做了。只是慈义觉得,这件事若是换做慈义去做,必定不会费心去查那辛紫的身份。她是不是妖巫,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就是说不管那丫头是什么身份,都应该果断出手的意思了?
如此说来,唐嘉善此刻才恍然大悟,觉出自己之前竟是耗费了许多无畏的精力去,也难怪会惹得欣王不高兴了。
“宁可枉杀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朱慈义又道,“这个道理,舅舅不是不懂,此时却糊涂了起来。究竟是身在此山中,难免看不真切,还是对那不知好歹反咬我们一口的恶犬还留有一丝情义在?”
这话中就难掩责问的情绪在了。
自知自己绕了许多弯路,错过了出手的最佳时机的唐嘉善却也只能默默接受了欣王的指责,沉声道:“唐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
自从去了城北郊外的小院里探望辛紫却被唐寅褐无情赶出来之后,唐寅忠果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再不曾踏入那宅子半步。
原本只是想要看看自己长媳的唐夫人见自己虽无恶意却弄巧成拙,惹得原本就已经不知是何缘故与自己父亲交恶的唐寅褐现在更是与从小关系融洽的弟弟也彻底闹翻,她心中满是失望,却再也不提想要看看这位叫辛紫的姑娘的事情。
唐寅忠虽然明知道母亲虽然表面不说,心中却仍是挂念那个与自己有近十年母子情的长子,可他虽然对大哥的态度不满,心底却是可以理解大哥的处境的,而他心底藏着的有关辛紫的秘密,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讲予父母听,所以他能做的也就只剩了在母亲面前佯装不知,尽量多抽些时间陪伴她,让她放宽心些,身上的痼疾也能快些好起来。
但事与愿违,母亲不知何故,某一天起身子突然差起来,原本只是说手脚使不上力气,唐寅忠想着或许是过度劳累,让她注意休息。
可没几天,母亲竟是连床也下不去了。
那日贴身女婢竹本照常将汤药送过去,母亲却是刚喝了两口便尽数吐了出来,接着一阵急促的干咳之后,一声呕,血水就从口中喷溅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