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
唐寅忠说着,口中呼出的热气拍打在阿紫的脖颈上。
阿紫被唐寅忠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会,想到他是真心替自己高兴,也不再多想,只是轻轻从阿忠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笑着道:“现在说成功还为时尚早。要看王虎大哥醒过来之后的情况,还有这三天能不能顺利挺过去。”
感觉到阿紫从自己怀里挣脱,唐寅忠才意识到先前的举动有些失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听阿紫这样说,知道她也是一心扑在王虎的病情上,并没有介意,这才安下心来,连连点头。
守在门外的众人得了消息,也都或高或低地欢呼起来,竟比之前得知冷杉号脱离困境还要高兴。
小鹏谢过了阿紫和唐寅忠之后,就扑在王虎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离开半步。
虽然满心想着要庆祝一番,感谢一下阿紫和阿忠两个大功臣,可看着两人此时脸上难掩的疲惫之色,又都纷纷识趣地改了口,催促着两人简单吃了些饭菜就去休息。
而在最底层一个密闭的舱室之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人手持烙铁,眼神黯淡地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固定在一处木架上浑身是血的另一人。
被绑住的男人看不清长相,也难以分辨年龄,此时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不堪忍受剧痛,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如一滩烂泥一样被链索吊着。
手持烙铁的男人面无表情,等了一阵,确定铁索下的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将烙铁随意撂在面前的火盆里,扬起几点火星,底下的木头跟着发出嘶嘶声。
男人上前两步,熟练地端起放在角落里的一桶水,正要高高抬起来朝着铁索下的人从头泼下去。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后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男人早已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本能地眯了起来,待看清门口的人,他慌忙放下水桶,走上前去,半低着头,一副听后吩咐的姿态。
“还是没有结果?”唐寅褐一面问,一面将身后的门带上。
“没有,连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邢福如实答道,拿眼瞟了一旁木架上的男人一眼。那眼神里透出的不是愤怒,反倒有一丝不易擦觉的欣赏。
别的不敢说,这审问用刑的技术,他若称第二,相信整个六扇门没有人敢称第一。不要说寻常犯了事的官员或要臣,就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嘴巴再紧再硬,到了他手下,也没有不被“撬开”的。
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坚持两天两夜都不松口。
莫要说问出海盗船攻击冷杉号的目的和幕后主使,就是连一个疼字,邢福也没能从此人身上榨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个哑巴,根本就不会说话。
但看到他在被自己折磨时流露出的那神情,邢福才算确定,此人并非不会说话,却是根本没有拿自己的拷打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