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温氏照常来到会宁府,苟如云已经在曾氏面前伺弄茶水。
曾氏今天心情好得非常,一大早就哼着小曲,很开心的样子。
温氏见状笑道,“姐姐有什么好事?”
曾氏象小女一样,扑吃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好事,但也没有坏事。只是昨天侯爷暗地里得了个东西,又送给了我,我看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但想到这把年纪了,他还这么疼爱着我,我这心里暖暖的柔柔的…”说着轻咳两声,拿锦帕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角上,又是开心地发笑。
温氏笑道,“姐姐天生好福气。不知姐夫送了什么玩意讨你高兴?”
“根本就只是个黑色的琉璃的珠子而已,他把我当小孩子。我也不当面戳穿他。我可是没想到侯爷有时也挺孩子气的。”曾氏向巧莲挥下手,“拿来给吉安夫人瞧瞧。”
巧莲抱出个精致的小木盒放在茶几上,小心地打开,露出颗黑色的珠子来。
苟如云心中一跳,屏住呼吸,装作没有事,还跪坐往后挪了几步。在心底她并不奇怪会宁侯得到这个珠子,夏士则本来就是个收藏宝物的人,这次成国府被抄家,他还不暗中弄点稀奇的东西过来悄悄放着?
温氏坐到茶几前,伸出雪白的手指轻轻拿起这珠子,对着光看了看,也是“扑吃”一笑,放进盒里,咯咯地笑得摇晃。
“这下你信了吧?”曾氏满脸幸福。
“不知姐夫从哪弄来的小孩子玩意。”温氏笑问。
曾氏笑道,“你说你姐夫是不是越老越淘气?”
“那是姐夫一番心意!”温氏说着又拿起珠子转动着看了一会,见苟如云在一边不说话,问她,“你觉得这珠子怎么样?”
苟如云捧着珠子,不停地命令自己‘镇定,镇定’!
她看一会,茫然地道,“云儿对珠宝的见识浅少。看着是个漂亮的珠子,不然义父怎么把它送给义母?到底值钱不值钱我就不知道。”
温氏和曾氏笑成一团,她两个可是珠宝鉴定行家,尤其是曾氏。
苟如云脸上一红,“云儿哪里说错话了?”
温氏摇摇手。
曾氏笑道,“这只是个做工精致有些幽光的琉璃珠子而已,对寻常人家来说还算是好东西,我会宁府比这漂亮的琉璃珠多得很。”说着让巧莲又抱出个小木箱,拿出一串漂亮的彩色琉璃珠来,往手上一戴,柔荑轻展,看着很是动人。
温氏啧啧道,“这可是上等的琉璃手珠呀,戴在姐姐的皓腕上匹配得很,这天下再找不出适合戴这珠子的第二双手来。”
“看吧。这珠子那黑色的珠子好看多了。这是几年前侯爷送我的。”曾氏自我陶醉。
温氏看看那黑珠,“当然是你手上的珠子不寻常。”
“云儿你觉得呢?”曾氏问道。
苟如云粉面发红,谨慎地道,“云儿觉得义父送的应该都是好东西。两相比较,各有各有好看之处。义母手上的珠子彩姿耀眼,这黑珠很安静镇神。”
温氏笑得拍下腿,“云儿是怕得罪她义父,所以竟说好听的。”
曾氏把那盒子一推,“你要喜欢,送给你拿去镇神。”
苟如云摆手拒绝,“这可是义父送给你的。”
“拿去吧。反正不是值钱的玩意。往常我送你的许多东西,哪一样不是你义父送给我的?这整座会宁府都是他的呀。”曾氏笑道。
温氏向她递个眼神,“你义母送你的,就拿着!”
苟如云顺势接收过来。心中感叹不已,苟如云就是个一帆风顺的命,借着她的好运,天遂我意,这么快就把奴魂珠拿到了。
苟如云得到珠子随意摆在屋里的壁橱里,也不当很重要的物品样。
前些天晚上闹鬼的事,让她有些疑惑,白日侧面问起秋桐和秋菊,她俩人都说晚上一直睡在外面,没有做过什么。接连三晚如此,但秋桐秋菊都是没事的样子。再侧面问小厦里的两个婆子,大家好象都没事一样。所以得到珠子后,她不敢盲动。
足足过了五天后,她觉得的确没有人再注意这事,这晚才在大家睡着后,敲敲进奴魂珠里查看,她打算的是只进去一会,再炼些药就出来。
一进奴魂珠里,好生感慨!看看里面一切如旧,不由眼角一湿,喟然长叹,“我何时才能离开?”
现在离开是不可能!
看着奴魂阵里的小木人,拳头一握,“成国府的人都死了又怎么样?一个个都是冷漠无情的人!应荣儿!一定是你在暗中搞鬼!不然为什么我重做苟如云,反而得心应手?这一次,我不会再弄错!”
从仓库里取些药材,重新投进颅炉里,然后就出来了。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她睡在床上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