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欢,我家春儿一定随传随到。”许国强这时一根筋地要报答应荣儿。
“许大哥请喝茶。”荣儿把他面前的茶水推了一推。
应家三小姐比自己女儿只大半岁,许国强却不能把她完全当小孩看。
许国强捧着茶喝一口,小声道:“荣妹妹。这次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和你讲,也不知你是否有所风闻。”
荣儿敏感到和自己有关,小身板一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许家大哥但说无妨。”
“这种流短飞长的,我开不了口。但是刚才你那话提醒了我,人言可畏。外面流传着安平府的事,说你天生娇纵,养得象个野小子,所以才会上树掏鸟玩,差点给摔没了命,又说这次安平府田庄出的事,就是你母女俩平时为非作歹,府里的人受不了压迫,所以想要你的命,说你年纪轻轻便能引起这些轩然大波,若是再大些,真不知会是怎么样可怕。”
许国强本来想单独和固氏说的,今天和应荣儿接触下来,觉得她不同一般,根本不能拿她当作小孩子。一种莫名的好奇驱使,把这事当面告诉了她,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荣儿听了,凤目一抡,笑吟吟道:“我们昨天才到家。这流短飞长就遍布京城了?”
“我也是昨上午和两个同学聚会,才听说的。”许国强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在意,还谈笑自如。
“昨上午你就听说了?这些流短飞长竟然比我们跑得还快。”荣儿觉得好笑,仿佛这事与自己并无多大重要关联。
许国强感叹道,“我听说时很气愤,还和两个同学争执起来。他们说我迂腐,他们在昨天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不只国子监的学生都知道,文曲书院,还有皇宫贵族之间没有不知道的。”
“这话定是薜家的人放出去的。前阵就暗地里说我娘没管教好我,养得象个野男孩,还说我将来嫁出去压夫。”荣儿嗤之以鼻。“谢谢许家大哥告诉我。以后我会注意些。”
“告诉你只是让你们知道。但这种事,也不必太在意。”许国强不知再说什么合适,只有喝茶,暗中打量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应三小姐受伤后和从前不同,从前虽不拿眼色看许家的人,但侯门大小姐派头和气势十足,还从没这样亲近的说过话,而且她居然能指挥稳婆帮助敏慧母子平安度过劫难,这不是从前对她了解不足,曾经也听妹妹背地里说过,这个小姑子命生得太好,眼高气傲,若不是因为是她哥的正室,一定不会拿正眼瞧她。
老实的人常常表现得比别人迟钝,但感觉一但开启,比别人更准确。
他觉得这个三姐不只是转了性,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如果觉得不对,明明她是活生生的三小姐,眼睛里并没有一点古怪邪门的气息,难道真是经过生死劫的人,智慧一打开,为人处世都不同?
荣儿感觉到他的心思澎湃,叹道:“你奇怪我怎么敢冲进产房去指挥稳婆吧?那还要谢谢你们给我找来了尤大夫,他走时留下两本医书。这次受伤后,我觉得读点医书有备无患,所以便勤奋的所以这阵子读了些医学知识,多些学识,遇到紧急情况,就自己开智慧了。我爹说我有医学天赋,叫我好好学。只是这事,也没让府里的人都知道。”
“真是机缘。想不到救你,也救了你大嫂和瑞儿。”许国强咧嘴一笑,是的那个尤正机还是他家厨房里的一个下人碰巧遇上给请来。说来的确都是缘份。
“所以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有意思。这次受伤差点丢了命,活过来后我反省从前,恐怕是老天教训我从前不可一世的作风,所以让我摔了脑子,开开窍。仿佛重活了一回一样,醒过来我对从前很是忏悔。”
这么看,应荣儿真是经了生死劫后,开了窍,得了智慧,转了性子。心中种种思绪顿时消散:“果然是造化弄人。应家三妹妹的机缘真是非寻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