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眉的位置有一个极小的缺口，那是很久以前为了帮她收拾一个小流氓留下的伤口。

现在只留下了一个白色的小缺口，可在当时，却是非常凶险的，再往下一点，会瞎，而再往上一点伤到脑神经，会死。

他身上有太多类似的伤痕，正好掩盖了他的那些旧伤，所以以前的她不曾发觉。

她到底得多自私，多卑劣，多丑陋，才把这些生死攸关的事也变成了平常习惯。

最后她闭上了眼，认真的回应。

枭九的力度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落在慕景希身上，像羽毛扫过，直到他额头的汗滴落在她脸颊上，她才知道这人忍得多辛苦。

她很快就闭上了眼，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枭九在那之后就睁开了眼，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着圣物一般虔诚，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一切，无论她选择珍惜，还是遗弃。

他都心甘情愿。

这一次圣体交流，发生在最不温柔的地方，但慕景希却感受到了他冲未有过的温柔，她总觉得这份温柔里夹着某些复杂的东西，可她实在是没那么个力气再去做什么了，最后的力气都用来把枭九的手腕锁回去。

什么样的相处模式都好，温柔或者是霸道，什么样的疑惑都好，未来或者是过去，她都能接受，并且挑战去完成。

但有一点，有一点她很确定，她不会再让他离开。

怎么样都好，两人一起承受。

最后看了一眼两人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她彻底没了力气。

对于她的动作枭九也很无奈，是怕他跑了吗？他从没想过逃跑，更何况她现在就在这里，她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