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是荣瑞的,更不是荣永禧的,永禧连我的手都没碰过。”梅萱的话音刚落,江夫人的身子颤抖起来,手心里的汗炙热了骆嫣的手。
江夫人滑开骆嫣的手,快步推门进了屋,“你再说一遍。”江夫人哆嗦着嘴唇。
梅萱坐在草席上,抬眼怔怔地看着江夫人。
“你再说一遍,永禧,永禧和你是清白的。”
梅萱笑了,笑得喘息不已。往后靠在墙上,斜眼看着江夫人,用手不时理着身上的夏布衣裳。“可惜!真可惜!”
江夫人盯着梅萱的眼睛,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可惜你守着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知道珍惜。”梅萱似乎累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骆嫣让宝蝶取些水和果子来,静静地望着梅萱。
宝琴起身给江夫人施礼,“奴婢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奴婢这些年隐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很痛快,奴婢以前错了,不该凭着几句话和看到一些事就枉自揣度,请三夫人和三奶奶原谅我吧!奴婢今日得三奶奶救助,便是以死报答都应该!”
骆嫣摆摆手,让宝蝶带宝琴出去。“梅姨,我知道你心里苦,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吧!闷在心里太久会生病。”骆嫣缓缓道。
“你,你把话说清楚,求你把话说清楚!”江夫人嘶哑着嗓子。她闷在心里的疑问比梅萱更加厚重。
梅萱睁开眼睛,“我一直觉得荣家的三夫人最聪明伶俐,却当真是看走了眼。被武氏和程氏算计还蒙在鼓里,守着相公却不懂什么是爱?难怪听说永禧冷落你,一个不尊重自己相公,不懂何为真爱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会愿意与你同房。”
江夫人的脸色惨白,不再发一声,静静地听梅萱说起二十年前的事……
从后山回来,天已正午。祝嬷嬷扶着脚步蹒跚的江夫人,尽管正午的太阳很烈,江夫人的心却紧裹了寒霜。
骆嫣和宝蝶走在前面,进了寺院,玖儿和荣玘迎上来。荣玘说肚子饿,宝蝶从袋里取出果子给他。骆嫣四下不见荣永禧,玖儿道,慧介禅师请老爷进神殿了。
正说着,神殿的门开了,荣永禧站在门口,伸手挡着太阳,适应了一下烈日强光,迈步出了神殿的大门。大门在他身后“嘎”地一声重又掩上。
江夫人抬头瞧见荣永禧,脱开祝嬷嬷的手朝荣永禧奔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荣永禧面前,“相公,我错了,错了十九年,求你原谅我吧!若是你不肯原谅我,我便落发为尼,今生不再与你相见!”
荣永禧怔住了,扶住江夫人起身,江夫人却抓着他的胳膊不肯起来。
骆嫣走过去,“公公,婆婆是有错,可是这么多年,您的心结是不是也太重了呢?不如今天就此解开这个结吧!”
荣永禧双手使力,扶起了江夫人,“娘子,你也不算有错,是为夫太执拗了。今日得大师开解,为夫已了然了!不必多说什么了,咱们快些回去吧!下午我还要赶回花溪村,眼下最要紧的是赚钱!”
江夫人听了这话,才转悲为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