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勋一把将江伊涵再次抱紧在怀里,轻声安抚道,
“伊涵,你醒醒,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的身边有我,我会在你的身边!”
听到薛一勋的话,江伊涵原本奔溃的情绪总算是有了几分冷静,
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她流着眼泪紧紧的搂着薛一勋的脖颈,说道,
“勋,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
朵朵……我不该不接朵朵电话的。
我不该一看到朵朵就想到那可怕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
勋,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坏,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朵朵。
勋,我……”
“别说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薛一勋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睡一觉,我会陪在你身边。”
说着,薛一勋将江伊涵平放在床上,他也顺势躺在她的身侧,从身后搂着她。
……
……
两天之后,薛一勋带着江伊涵坐着飞往国内的航班,重新飞回了国内。
“勋,不是说直接去美国吗?为什么还要回国?”
江伊涵坐在飞机航班上,此时薛一勋坐在身侧。
原本是说好去了意大利后直接飞往美国,她以为这样总算是可以让薛一勋不再见到傅温温那个女人,
只要傅温温不再跟薛一勋有任何瓜葛,
那么,她也许……不会派人行动。
只是,她没有想到,薛一勋会突然改变主意,改了回国的航班。
“国内突然有个案子,需要我去主持,我们就回一天,
今天到达国内后等我办完案子,明天早上坐飞机直接回美国!”
薛一勋放下了手里的财经杂志,将江伊涵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解释道,
“睡吧,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
“好。”
江伊涵听到这,没有再多问什么。
……
b市,在傅氏大宅里,
傅温温站在傅家大宅的门口,此时她的腿边还摆放着两个木箱子的行李。
身后的傅氏大门被杜姨给关上了,此时里面,已经有了新主人喊来的佣人。
这里,已经不再是属于她了吗?
傅温温转身回头,神色惆怅的看着身后傅家的一草一木,
那片大概一百平米的美丽的郁金香,是爹地专门献给母亲的生日礼物给种植的,
那个有着绿藤围着的秋千,她记得是她十岁那年嚷着爹地给她安上去的,
那个跑道,是她十五岁那年,因为学校要举行跑步比赛,爹地特地命人将院子里的大草坪开辟出一条千米远的跑道。
那棵年轮近二十二年的木棉树,是在傅温温出生那年,
爹地为了纪念她的诞生,所以特地命人种植的,
它已经陪伴了她二十年,或者说,傅温温是看着它长大的,她的房间窗口正对着这棵树,
每天,每天,她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这里的花开花落,
只是……
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傅温温的心底蓦然一痛,就像是被人揪着心一般的难受,她仿佛看到那棵木棉树,最后化为爹地的模样,
她的眼睛已经浸满了眼泪,模糊的眸子,依稀可以看到爹地站在木棉树下,冲着她笑着轻轻的挥手。
“小姐,……”
知道小姐是在舍不得,杜姨站在傅温温的身侧唤了一句。
秋天已经到来,悄然而落的叶子也开始发黄,飘落在石板上,
傅温温蓦然的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离开,可是直到最后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没办法那么坦然的接受,
她的心痛极了,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好好的人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家破人亡,夫离子散,她到现在,还有什么?
“小姐,你哭吧,老爷,孩子,还有傅家,你已经背负太多了,
小姐,哭吧,哭吧,杜姨在这,哭了就会好受多了……”
杜姨心疼的轻轻的搂着傅温温,眸底也不禁酸涩。
见傅温温终于在她面前落泪了,她也就放心了许多,小姐心底太苦了,哭出来了,什么事就不那么难受了。
傅温温听到杜姨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她的身子一软,几近跌倒在地上,
杜姨赶紧俯身扶住她的身子,心疼的抹着傅温温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