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哈、哈、哈、哈……!”把打扫战场、收拾残局的责任甩给乐进等之后,仿佛精力还无比旺盛的吕布,飞马疾驰的返回了退军大营。满身的血污、须发蓬乱的吕布一看到一脸疲惫之像迎出大营的陈宫,仿佛孩子一样情绪高亢的大笑不止。
心思缜密、擅长筹划的人,其劳累程度往往要比付出大量体力的人要劳累得多!绞尽脑汁的追求面面俱到的完美,同样也要消耗掉巨大的体力和精力。从战役打响,心细如发的陈宫不仅要通盘的了解清楚两处战场上的进展情况;而且随着战局的延伸,他还要对战局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预测、准备好预备军随时要对两处战场进行支援。智者的责任就是要‘未卜先知’!把可能发生的不测化解于无形。你说他能不没付出太多的体力却显得疲惫异常吗?
望着情绪亢奋的吕布,陈宫声音有些沙哑的、不无郁闷的说到:“主公缘何高兴至此也?此战,我军虽表面上取得了一场大胜,实则乃是一场‘惨胜’也!据陈宫估算:我军步卒的损失将不低于万余,铁骑的损失也有数千。这样算来,我军虽完全的击溃了鲜卑秃发部、且也让南匈奴人受到了重创;但现有的南匈奴人不仅尚还存在着一战之力,而且后续由呼厨泉所统率的南匈奴铁骑主力也马上就要赶到战场了!主公试想:我军几乎损失了四成中的一成,且保存下来的兵卒也已经是疲惫之军。而即将迎来的大战,凭借我军现有的实力,难免会在兵力上捉襟见肘的频于应付。即使是以守为主是否能守得住亦难以估测也?……”陈宫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呼厨泉率南匈奴的铁骑主力很快赶到,接战以后汉军一方将必败无疑。只是为了避免语言上的‘忌讳’,陈宫才没说得完全的确定。
“如果关中王的大军不能及时赶到,我军的境况十分的堪忧啊!何况,如果暂时退军的芒正基所部也看清了此点,拼着不计消耗的对我军实施不断的袭扰,其结果将更加的堪忧!主公实是没有太过分的可喜之处呀!唉……!”陈宫直摇头的说着,还忍不住长叹出声。
“哈、哈!公台何必如此的悲观?某吕布对尔等蛮夷何曾有过气馁、惧怕之时?就是要在陶商面前争些脸面,某也绝不会轻言不敌!自高顺戍守雁门关以后,某一直担心步卒无人统率。然从此次就乐文谦的表现来讲,此人之能亦不逊高顺太多。有此人统率步卒加以阻击,某与侯成、宋宪等再率铁骑适时的予以出击,即使是屠各子的什么大单于呼厨泉率大队铁骑赶到,我军亦不至于不堪一击也!支撑到陶商赶到,以某看来当无太大的困难。……”吕布虽然狂傲,但实力上的绝对反差,也不可能让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出还可大胜之言。
边‘夷然不惧’的同陈宫说着,吕布边已经跳下了赤兔马。但脸上仍然笑意盎然的凑近陈宫,说话的声音降低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仿佛十分神秘的接着说到:“公台可知某为何高兴至此?”
望着陈宫一脸疑惑的表情,吕布又有些忍不住笑意的感慨道:“某现在已经年过四旬。回想起过往,某实是大生不堪回首之感哪!某之为人,公台当了解甚深!某非是一定要窃据高位、亦非是要欺弱凌寡之人。然算来算去,也勿怪当年虎牢关一战之后,某就对当年还是‘小儿’一个的陶商颇感称心!以其诡秘的心思,实是已看透了某之内心。现今传扬天下之‘双龙、八虎’之说,实是陶商对某的诚心看重也!回想起来,某同公台兵败兖州、投到徐州之时,陶商的一句话:我自狂歌向天啸,飞扬跋扈为谁雄!某现在想起来还时时的振奋不已!此才是大丈夫的心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