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小兰的丫头见又有客人进店,忙又过来打招呼:“小姐请坐!”然后向茶保叫了一声:“再来一壶碧螺春。”
苏西西却没有走向小兰为她引领的那个座位,反而和鸢儿径自来到楚残阳坐的桌子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对小兰道了一声:“本大小姐就坐这里,你去忙你的吧。”
那小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楚残阳,见楚残阳没有任何表示,也便不再说话,自顾忙自己的去了。
楚残阳不知这苏大小姐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他不做声,以不变应万变。苏西西坐下后,见楚残阳依然若无其事地喝自己的茶,不由微微动了些怒气,道:“你是哑巴啊,没看到本大小姐来了。”
楚残阳这时才道:“苏大小姐刚才在侯府不是不认识我吗?”
苏西西闻言,忽然狡黠一笑道:“那你希望我是认识你呢,还是不认识你?”
“咳咳,苏大小姐还是不认识我比较好。”
“那这样吧,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我就装作不认识你,如何?”苏西西忽然跟楚残阳谈起了条件。
“什么都听你的?”楚残阳微微一愕。
“不错!什么都得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苏西西心情相当好,一把抓过楚残阳刚刚喝过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小脑袋点了点,自言自语道:“嗯,好茶!”
楚残阳见苏西西那得意的模样,不由咕囔一句:“也不嫌我的口水,小丫头不害臊。”
“你说什么?”苏西西闻言,小脸一唬,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忙嫌弃地将楚残阳的杯子推得离自己远点。
楚残阳看着苏西西那变化莫测的娇俏笑脸,心里暗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女孩什么,弄得这辈子纠缠不清。不过想想当初自己二话不说地逃了婚约,确实对这女孩有些不公平,也难怪她一直怨着自己。
这般一想,楚残阳不由道:“好,我听你的。但有个前提,你可不能无理取闹,给我出些违背原则的难题。”
苏西西见楚残阳答应了自己,心情陡然又好了起来,忙道:“这个你放心,我保证只让你做你能做的事,不会为难你的。”
“那就好。”
楚残阳刚点头,苏西西就道:“那么现在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嘛,为我写首诗吧。”
“为你写诗?”
“是啊,听说你今天为薛姐姐写了一首。”
“啊?”
“素手红袖翠琅玕,皓腕凝脂约金环。佳人如诗吟不倦,我心似水起狂澜。这就是你为薛婳姐姐写的诗吧?”
“是的。”楚残阳只好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你都知道。
“所以,现在我要你也为我写一首!”苏西西一脸笃定地道。
楚残阳有些哭笑不得,这苏西西要自己做的第一件事竟是让自己为她写诗。不过,这倒确实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而自己又刚答应过她,也不能这么快就反悔,只好皱眉作思索状,嘴上说道:“嗯……‘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呃,不好不好,‘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还是不好,‘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楚残阳一边嘴里吟诵着诗句,一边摇着头打量苏大小姐,最后道:“大小姐,你天生丽质,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这个,我实在不才,脑中虽可涌出几首诗句,但都不足以形容你的万一啊。”
“切,少给我打马虎眼。今天,你要是不作出一首让我满意的诗来,就别想走!”
楚残阳见苏西西那娇俏的嫩脸脸上喜怒交加的模样,脑中灵光一闪,还真个冒出了几个诗句来,不由吟诵道:“腮凝似新荔,鼻腻如鹅脂。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嬉笑间流光溢彩,嗔怒时妩媚生姿。吾等凡夫俗子,怎当这秋波轻转、一笑一颦?”
楚残阳诗吟完后,只见苏西西那娇俏的脸上浮起一团红晕,那水汪汪的秋瞳中也荡起一丝雾霭,声音忽然变得温软,轻轻道:“我真有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