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提前对过稿的。”他自己拆自己的台，“我提前两天做了功课的。”

倪音想，就算是提前做功课的，能把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滴水不漏，那也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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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再逛逛？”时也问她。

“好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先动，再对视一眼，忽的一起迈开步，胳膊肘撞在了一起。

时也唇角弯了弯，不知在笑她还是笑这份奇怪的默契。

他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先走，自己紧跟在她身侧，每走过一个展台，都会和她介绍。

“以后与马术相关的科技会不断的进步，你看这个软件，3D马蹄打印，还可以做步态分析。荷兰乌得勒支大学的科学家正在研究3D马掌，这款3D马掌不仅轻便，而且更能贴合马蹄形状，防滑性更佳，3D技术的运用，能为不同的马匹打造专属的鞋子，将马匹健康、马匹福利和马道主义精神发挥到极致。”

“那是中国马术现状和未来的发展蓝图，我们国家马术运动现在虽然发展迅速，但相较西方国家，终归是起步太晚，未来依然面临着很多很多的挑战。”

“……”

“是不是很无聊？”

倪音听得认真，摇头：“一点都不无聊。”

她没说谎，能这样深入地去了解他的梦想，不仅不会无聊，反而很有意思。

两人走到博览馆中央时，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拿着笔记本过来找时也确认下午的比赛安排，时也回头对倪音说：“再稍等一下。”

他的语气温柔，像是哄小朋友，惹得工作人员不由多看了倪音一眼。

倪音点点头，一个人在附近打转，拿着手机停停拍拍，倒也自得其乐。时也和工作人员说话的间隙，时不时会转头找她，怕她会走丢似的。

不过，这博览馆也是真大，一眼望去，弯绕不说，各大电子屏幕的光闪闪烁烁阻扰着视线，看不到边际。忽然，倪音被中心展台处的那个玻璃展柜攫住了视线。

玻璃展柜里，是一条项链，链子极细，中间坠着一个小马形状的挂饰，小马的头上有一根长角突出，浑身缀满了钻石，精巧夺目，闪亮奢华。

“这是独角兽小马。”时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倪音的身后，“你看过《小马宝莉》吗？”

倪音摇摇头：“那是什么？”

“动画。”时也指着吊坠说，“独角兽小马使用魔法时螺旋角会发光。”

“它还会魔法啊？”倪音觉得神奇。

“嗯，独角兽不止在动画中出现，在西方神话中也有提及，在中国古代则是象征吉祥的龙马。”

“白龙马？唐僧骑的那个？”

时也扬唇，笑得克制：“不是的。传说第一只龙马出现在五千年前，伏羲大帝时期。你知道伏羲大帝吗？”

倪音摇头，她只知道三皇五帝，倒没听说过伏羲大帝。

“伏羲大帝是中国古籍记载的最早的王之一，也有人说他是人类始祖，伏羲八卦就是他创造的。三皇原是指天皇地皇人皇，但也有书籍后增补伏羲作三皇。”

“你知道好多。”

“读书的时候看的杂书多，不像你，专心学习，总考第一。”

“也没有总考第一。”

“因为考第一还上过电视。”时也说的是当初那档综艺《表白Ta》。

“你还记得呢？”

“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那次我一上台就忘词，浑身僵硬，好长一会儿都说不上话来，把编导都吓坏了，特别怂。”

“这不记得了。”时也说。

“真的假的？”

“真的，我只记得你的好。”

倪音眨了眨眼，呼吸瞬间乱了，他说什么呢。

“我转学之前我姥姥就总夸你，说让我要向你学习。”他话题一转，将回忆的时间线更往前拉。

“所以……你和我做同桌，是因为听你姥姥的话吗？”

“那不是，是我自己想。”

倪音舔了下唇，试图从他明亮如星的眼眸里看出什么情绪，却只看到了局促的自己。

“你……”

“扯远了。”时也转头，把目光落回到玻璃展柜中项链上，问倪音：“喜欢吗？”

“啊？”

“我问你喜欢这条项链吗？”

“喜欢。”当然喜欢啊，还能有女人不喜欢这么漂亮的钻石项链嘛。

时也一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