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正与妻子叙话的吴林听到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而妻子却毫无所觉,心中一震,连忙推门出来,看到神仙眷侣一般的林平之两人。这吴林生的矮壮,不高的身材却颇有气势,方面大耳倒也有几分官样,可双手却布满老茧,显然家传的工匠手艺并没有放下。这吴林的祖上吴劲草乃是明教烈火旗掌旗出身,在明教中那是数一数二的大铁匠,最后就是吴劲草与善于用火的烈火旗掌旗使辛然合作,重铸了屠龙刀。
林平之双目一扫,便发现这吴林练有内力,内功虽然并不多浑厚,但也颇为精纯,不比青城派这些新进豪门的心法弱上多少,林平之知道这必然是其祖上传下的明教心法,当即在心中点头,暗道找对人了。
吴林看到两人,当即出声问道:“不知两位有何贵干,为何入夜潜到我家?”
东方飘雪与林平之对视一眼,林平之点点头,东方飘雪双手交叉,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那吴林看到却面色一变,挥手止住刚想问话的妻子,深深看了看林平之与东方飘雪,说道:“果然是好朋友,书房请。”说着引着林平之二人进入书房,之后又回头对妻子道:“你早些休息,我有事与两位相商。”
这书房中的书大多崭新,只有一些冶炼与匠作方面的书籍有发旧,而书桌上却摊着一本《三字经》,以及一些宣纸,上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字,显然最近是吴林的儿子在此读书。
东方飘雪与林平之落座后,那吴林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有人会光明顶的暗语,便是黑木崖那边,恐怕也只有一些老骨头才会这些,不知两位找我何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从我祖上退出江湖算起,已经过了百多年,我老吴虽然知道明教的一些秘辛,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却与我无关。两位如果有什么杀官造反的买卖,还是免开尊口,二位费尽心思的寻到我,我也不会让二位空手而归,到时候自会有银两奉上。”
好在吴林也没给二人奉茶,要不然林平之必然一口茶水喷出,他笑了笑,颇感兴趣的问道:“吴师傅为何如此说话,难道以前也有人找到过阁下?”这吴林自知失语,却不再说话。林平之也没有寻根问底,继续开口说道:“吴师傅说自己不是江湖人,那才最好,也省得我们还要隐藏身份。在下姓林,吴师傅只管唤在下小林即可,这是拙荆。我们二人来此,是奔着吴师傅祖传的匠作手艺而来,想麻烦师傅打造一件兵器,并无其他所图。当然,我二人不会白白劳烦吴师傅,最后会有吴师傅满意的薪俸送上。”
这吴林听了,心下也是松口气,他最大的一块心病便是被人叫破跟脚,强逼着他去做造反的买卖,而如今不过是打点私活,这太正常不过。他们在工部当班,平日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如果不接一些私活,如何能在京城生活下去。所以他开口道:“此事倒也不难,二位犯不上大半夜的潜入我家。”他的话中有些不满,显然对林平之装神弄鬼的这一套颇有微辞,让他以为林平之是拉他入伙,继续祖上造反的买卖。
林平之微微一笑,随手丢出东灵铁剑。那吴林抱怨一句之后,便也不在说话,反而伸手抓住东灵铁剑。谁知入手便是一沉,好在他内力颇深,而且常年打铁也有一身蛮力,手上一用力便稳稳抓住。略一掂量,就知道这柄七寸长的铁剑居然足足重二十四斤又七两,而那英俊的林公子居然随手丢出来,并没有运使内功的痕迹,其功夫之高,让吴林心中又是一震,当下仔细观察起这铁剑。
吴林反复看了数遍,又用手敲击了几下剑身,听了听回声,之后又找到铁剑的重心,再次掂量几下。慢慢的,他的脸色有些精彩,偷眼看了看林平之与东方飘雪,他又重新观察了一番铁剑,才将剑放下。对林平之说道:“怪不得二位要深夜前来,这铁剑果然扎手,便是在下久居京城,也听说过泰山派‘东灵铁剑’的名头。”
林平之苦笑道:“也许吴师傅不信,但这铁剑的确不是在下杀人越货而得。只是这剑太过珍贵,于我又有大用,实在不想就这么还给泰山派。我也不说些明珠暗投什么的鬼话来掩饰,我的确是想昧下这铁剑,而其中的原因,以吴师傅的家学渊源和独到眼光,恐怕已经猜到一二了吧。”
吴林点点头说道:“家祖传下过一些手札,其中就着重提过‘倚天剑’与‘东灵铁剑’。那东灵道人乃是前朝时期的一名绝顶高手,他当时手持的就是这东灵铁剑,而他当年靠着一招‘剑气十八盘’,连续杀了鞑子朝廷的两位国师级高手,让泰山派的名头如日中天,当年泰山东灵铁剑的名头可是不逊于峨眉的倚天剑。只不过东灵道人故去后,泰山派就没人能御使这铁剑了,二百年过去,大家也就都忘了这铁剑当年的威风。”
“而家祖就曾猜测过,这东灵铁剑也许是由传说中的缅铁打造而成,这缅铁在贯通真气,催发剑气上具有神效,如今一见,果然不错。林公子说这剑于你有大用,想来林公子也是内力通天的高手。”吴林说罢,目光炯炯的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点点头,放出先天境界的气息与威压,那吴林脸色一变,暗自说道:“怪不得,他竟先天高手。”林平之单手一招,便抓过东灵铁剑,催动内力,将铁剑延展至二尺长,手腕一抖,一招‘天网恢恢’划出,将林平之与吴林二人之间的一块石板切成十多块菱形‘地砖’。吴林的瞳孔猛然一缩,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才真切的感受到林平之的功夫竟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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